辽国终是屈服了。
面对顾睿所给予的压力，他们就根本不敢有任何抵触的念头，就按照着原本的承诺，给出了足够的补偿。
当然，西夏同样也不例外。
??纵使是精锐返回到了境内。
但面对大。。。
海风凛冽，卷起千层浪花拍打在船首。林昭立于甲板前端，目光穿透浓雾，仿佛能看见那座沉眠于深海之中的古城轮廓。姬渊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双手紧握腰间佩剑，蓝石剑柄不时泛起微光，像是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你怕吗？”林昭没有回头，声音随风飘散。
“不怕。”姬渊答得干脆，却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内心，“我只是……不知道到了那里该说什么。”
林昭终于转身，眼中映着晨曦与灯火交织的光芒：“我们不是去投降，也不是去宣战。我们是去告诉他们??这片陆地上的子孙，已经学会了自己决定命运。若你们归来是为了清算旧账，那便让我们坐下来谈；若你们执意以血还血，那么我们也已准备好，用万民共治之力，守住这三百三十年来一点一滴垒起的文明。”
话音未落，铜镜共鸣阵突然自船舱内震颤起来。那是连接正平祖祠的灵脉信道，此刻竟主动激活，一道模糊影像浮现空中：秦岳的身影在风雨中伫立城头，身后是无数高举火把的百姓。
“林公！”秦岳的声音透过传影铜管传来，带着焦灼，“昨夜子时，青州海岸又现黑潮！这次不止三艘船……是整整九艘！它们排列成环形阵列，围绕沉船残骸缓缓旋转，像在举行仪式。更可怕的是，那些封存在水晶容器中的人形生物……全部睁开了眼睛。”
众人哗然。
工匠首领赵铁锤怒吼：“睁眼？那可是死物！莫非真有魂引之力驱动？”
“不只是魂引。”姬渊忽然低语，瞳孔深处蓝光流转，“我在梦里见过这种阵法……叫‘归魂九曜’，是用来唤醒‘守门者’的。他们不是来寻仇，是在找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
“镜心。”林昭轻声道。
就在此刻，海底传来一阵沉闷轰鸣，整艘船剧烈晃动。海水由墨黑转为幽绿，漩涡自四面八方汇聚，竟在海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与玉符碎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林昭取出那枚残破玉符，将其插入船上特制的共鸣槽中。刹那间，铜镜爆发出刺目蓝光，一幅全息地图投影而出：海底古城的结构清晰可见，中央宫殿下方有一处空腔，标注着两个古字：“心室”。
“原来如此。”林昭喃喃，“所谓镜心，并非实物，而是当持镜者真正放下主宰之念、愿与万物共生时，在灵脉交汇点激发出的一种意识共振态。它既是钥匙，也是试炼。”
姬渊抬头看他：“所以，必须有人进入心室，以魂引之力启动共鸣？但代价是什么？”
林昭沉默良久，才道：“可能是记忆，可能是性命，也可能……是成为新的‘守门人’，永生镇守两界之门。”
空气凝固。
赵铁锤猛地拍桌：“岂有此理！凭什么要我们这边的人牺牲？他们自己造的孽，反倒让我们填命？”
“因为这是我们祖先的选择。”一个苍老声音从船舱深处响起。众人回头，只见十三郎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竹简，“我在整理林衡遗卷时发现了一段被刻意抹去的文字。三百三十年前，第一代林家先祖林无咎并未战败逃亡，而是主动携部分族人东渡，带走镜心，只为阻止一场更大的灾难??当时海底火山即将喷发，唯有将镜心移出，才能延缓能量爆发。”
他展开竹简，上面赫然绘有一幅星图，标注着每三百三十年一次的“天轨重合”周期。
“每一次周期到来，海底灵脉都会达到临界点。要么用镜心调和，要么任其爆炸，毁掉整个东海沿岸。而上一次，我们选择了逃避。这一次……还能再逃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海浪拍击船身的声音，如同时间的脚步。
三天后，船队抵达预定坐标。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九艘黑船静静悬浮于海面，形成完美圆阵。当中一艘最大船只缓缓开启舱门，一名身披鳞甲、面容半人半鱼的存在踏浪而来，口中吐出古老的上古汉语：
“持镜者，汝等终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