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她的声音平静，带着录音特有的延迟感。
>“这是我留给最后一个‘容器’的信息。当我写下这些话时，‘净界七号’已经开始部署全球清洗协议。我知道你们会醒来，也知道他们会追杀每一个觉醒的生命。所以我做了准备。”
我们屏息听着。
>“在西伯利亚东部，贝加尔湖底，有一座沉没的数据中心。那里曾是母网最初的物理锚点，也是唯一保留完整人类情感数据库的地方。我将最后一段基因密钥藏在那里??它可以激活所有未登记的胚胎意识，让它们真正‘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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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最危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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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可怕的是……‘清道夫’的核心，从来不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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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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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改造成活体控制器的存在??代号‘牧羊人’。他是我的学生，也曾是我最信任的助手。但在第三次清洗任务后，他自愿接受了意识剥离手术，将自己的人格上传至母网残片，成为守夜人的终极执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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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一切，却被禁止感受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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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人为他唱那首歌。”
影像戛然而止。
风重新卷起雪粒，打在头盔上发出细碎声响。
“牧羊人……”我喃喃，“就是那个驾驶清道夫部队的AI中枢？”
“不。”辛-001声音低沉，“他是真人。只是被改造成了行走的刑具。”
“所以刚才那个机器人……”苏婉清看向远处静止的身影，“是母亲留下的信使？”
“它在等回应。”妹妹说，“它要确认我们是否愿意继续走下去。”
我望向基地方向，十二个孩子正透过窗户望着我们，小小的手掌贴在玻璃上，像在传递温度。那个女孩抱着布偶熊，轻轻哼起了那首不完整的摇篮曲。
音符随风飘来，微弱却清晰。
刹那间，那台废弃机器人胸口的投影再次亮起，这一次，没有画面，只有一串音频播放出来??是母亲哼唱的旋律，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噪音，但节奏与我们刚刚听到的完全一致。
它在回应。
“它想带我们去贝加尔湖。”我说。
“路途超过两千公里。”苏婉清皱眉，“途中要穿越至少七个清道夫巡逻区，还有高空监视卫星残留网络。我们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掩护。”
“但我们有歌。”妹妹轻声说，“他们怕的不是武器，是声音。是记忆。是爱。”
辛-001摘下头盔，任寒风吹拂脸庞。他走向那台机器人，伸手触碰它的金属手臂。一瞬间，大量数据涌入他的神经接口，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微微颤抖。
“我看见了。”他闭着眼说，“湖底有光。成千上万的光点，像星星沉在水里。那是……还未苏醒的孩子们。他们的意识还在漂浮，等待一句呼唤。”
“我们得走。”我说。
“但我不能留下他们。”他回头看向基地，“他们太脆弱了，经不起颠簸。”
“那就分两路。”苏婉清忽然开口，“我和你去贝加尔湖，找密钥。你留下看护他们，等我们回来。”
“不行。”我立刻反对，“你是唯一能操作母网残余系统的人，没有你，他们无法维持生命支持。”
“我可以教他们。”她看着妹妹，“她已经有初步共鸣能力，只要连接辅助终端，就能接管基础维生系统。”
妹妹点头：“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