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赵小亮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北上广不相信眼泪’的压力和让他抓狂的愤怒。
他没文化？
他可是爱看凯撒大帝自传，以凯撒大帝自诩的男人。
好吧！
他虽然能对着皇。。。
贺晨端起碗，轻轻吹了口气，汤面上浮着的几片嫩豆腐缓缓晃动。他低头喝了一口，温润入喉，舌尖却微微一颤??这汤里竟有股熟悉的药香，像是当归与黄芪混着老母鸡炖出来的味道。他抬眼看向康家小嫂，她正低头夹菜，动作拘谨，手指被油溅出的小红点都还没来得及擦。
“小嫂……这汤是你熬的？”贺晨轻声问。
“啊？是、是的。”小嫂一愣，脸瞬间红了，“我听说你在南方待过几年，可能不习惯这边重油重盐的口味，就试着炖了个清补汤……要是不合胃口，我下次改。”
“不，很好。”贺晨认真道，“这汤火候足，药材也放得恰到好处，比我以前在魔都喝过的几家老字号还地道。”
满桌人一时静了静。胡幸子夹菜的手顿在半空，嘴角那抹笑意僵了一瞬。丁家姐妹对视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错愕。康家老七原本正要开口炫耀自家儿媳从米其林餐厅请师傅学来的酱鸭做法，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有康家老爷子点了点头，慢悠悠道：“中原人讲究食补，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不是花架子。”
气氛微妙地变了。
贺晨放下汤碗，目光扫过桌上十几道菜：胡幸子精心准备的水晶虾仁泛着诱人的光泽，丁家姐妹合做的红烧狮子头色泽油亮，还有那盘号称“黄金时代”新材料发布会庆功宴特供的鲍汁扣鹅掌……可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一小碟看似普通的腌萝卜上。
“这是什么？”他指着问。
小嫂连忙解释：“这是我们老家冬天常吃的酱菜，用雪里蕻加花椒、八角腌三个月，再晒干一层，最后拌上芝麻油。小时候家里穷，冬天没新鲜菜吃，全靠它下饭。”
贺晨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咸香中带着微辣，脆而不韧，回味竟有一丝甘甜。他忽然笑了：“这味道……我在洛阳一家巷子深处的老铺子里吃过一次，老板说这是‘百年秘方’，一碗粥配两片就要收二十块。”
小嫂睁大眼睛：“真、真的吗？可这……这不就是家常做法啊。”
“越是家常，越难复制。”贺晨看着她，“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复刻这种味道却失败了。食材、气候、时间，差一点都不是这个味。”
胡幸子终于忍不住插话：“贺晨，你喜欢就好。不过要说美食，还是咱们魔都精致些，你看这摆盘，这刀工，这才叫现代餐饮艺术。”
贺晨点头：“确实，魔都的菜系融合度高，创新力强。但有些东西，是不能用‘艺术’来衡量的。”
“哦？”胡幸子挑眉，“那你说说，用什么衡量？”
“人心。”贺晨淡淡道，“一道菜能不能让人记住，不在摆盘多漂亮，而在它有没有承载一段记忆、一种情感。你们做的菜都很棒，技法无可挑剔。可刚才那碗汤、这碟萝卜，让我想起一个人。”
众人屏息。
“我大学时有个室友，河南人。冬天总爱往宿舍带这种腌菜，我们一开始嫌臭，后来慢慢习惯了，最后反倒离不了。他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就靠种菜腌菜换钱供他们读书。他说过一句话??‘我们那儿穷，可人心不穷’。”
他说完，低头又喝了一口汤。
桌上没人说话。
良久，康家老七干咳两声：“咳……贺晨啊，既然说到感情，不如咱们聊聊股票？你刚才说能帮我们筛烂股，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贺晨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可以。但我有个前提。”
“你说你说！”康家二儿子急切道。
“第一，我不看陌生行业。第二，你们必须如实告诉我每只股票买入的原因。第三??”他顿了顿，“如果我发现某只股票有问题，你们得答应我立刻清仓，不管亏多少。”
“没问题！”康家老七拍胸脯，“我们信你！”
贺晨点点头，掏出手机打开证券软件：“先把账户给我看看吧。”
康家老七迫不及待递上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只名为“新能动力”的创业板股票，持仓占比超过六成，近五日涨幅高达87%。
“这只？”贺晨皱眉，“题材炒得太凶了。最近新能源回调压力大，这种小市值蹭热点的最容易崩。”
“不可能！”康家二儿子抢道，“我们厂长说了，这家公司马上要拿到国家专项补贴，还会和特斯拉签供货协议！”
贺晨冷笑：“消息来源可靠？”
“绝对可靠！我亲耳听他在会议室说的！”二儿子信誓旦旦。
贺晨盯着K线图看了三秒，突然抬头：“你厂长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