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第二天，扎克带尤里参观远东航天科技有限公司的时候，尤里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扎克下意识道。
“为什么？”尤里反问道：“从整体工业上，我承认我们和华国之间有差。。。
信号抵达仙女座星系边缘的第七个地球日，那颗尘封亿万年的接收器终于完成了自校准。它的外壳由一种早已在宇宙中绝迹的合金构成，表面蚀刻着螺旋状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残片。当量子信息包穿透星际介质，抵达其核心时，三颗行星组成的三角阵型同步发生微幅偏移??不是轨道扰动，而是意识层面的共鸣。
蓝光从接收器内部扩散开来，如同血液重新流经冻僵的肢体。
信息被解码了。
不是通过算法，也不是靠逻辑解析，而是以“感知”的方式浮现：白矮星周围的引力涟漪开始模拟地球清晨的鸟鸣频率，空间褶皱中浮现出一段段模糊的画面??林婉清坐在X-937的记忆花园里写字；迪克在钢琴前弹奏一首没有乐谱的曲子；孩子们围坐在“思忆之眼”花下讲故事，笑声随风飘散。
这些画面并非真实传输，而是对方“理解”了信中的情绪后，在自身意识中重构出的影像。
回应来了。
极其缓慢，像冰川移动。
>“名字……已遗忘太久。
>但我们记得……最后一场雪。
>天空落下白色灰烬，覆盖城市。
>所有声音都熄灭了。
>我们以为那是终结。
>后来才知道，那是沉默的开始。”
迪克收到这段信号时，正站在阳台上修剪“思忆之眼”的枯枝。花瓣在他指尖轻轻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转身冲进书房，调出量子通讯日志，确认这不是幻觉??信号源稳定，情感熵值处于低频共振状态，说明发送者正处于“尝试表达但尚未完全组织语言”的阶段。
他立刻召集全球心域节点。
会议在虚拟共述空间开启，参与者包括吴岚的灵体投影、南极生态修复团队的心理学家、以及远在X-937的林婉清??她通过量子纠缠信道接入，影像略显延迟，但眼神依旧清澈。
“他们不是拒绝沟通，”迪克指着数据流中的波形图，“他们是失去了‘讲述’的能力。就像一个人失语多年，喉咙还记得发音的动作，可大脑已经忘了词语的意义。”
林婉清轻声说：“X-937也经历过这个阶段。我们不能替他们说话，但可以给他们一个容器……让他们把碎片放进去。”
“你是说，建一座跨星系的‘记忆花园’？”有人问。
“不。”她摇头，“是建一座‘等待的花园’。”
计划由此成型。
地球不再主动发送完整故事，而是构建一个开放式的叙事框架：每二十四小时，向仙女座方向广播一段空白音频，持续十二秒，其间只有一片寂静，背景是地球自然环境的底噪??风吹树叶、溪水流动、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临终前的最后一次呼吸。
这十二秒的“留白”，是一种邀请。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或者，你说任何你想说的。
>我们不会解读，不会回应，不会分析。
>我们只是听着。
第一次广播后，无反馈。
第二次，依然静默。
第三十七次，信号捕捉系统记录到一丝异常波动??极微弱，持续时间不足0。03秒，像是某个存在短暂地“触碰”了频道，又迅速退缩。
第四十四次，波动重现，并延长至1。2秒。
第五十九次，一段声音传回。
断续，扭曲，几乎无法辨识。
但它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