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终于收回手,转身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当然,不管心中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巴乌图是不会表现出分毫的。
他抬起头时,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了最佳位置,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盔甲的缝隙,捏住一坨肉用尽全身力气捏下去。
剧烈的痛苦顿时就让他红了眼睛,就好像真是对拓跋烈知遇之恩无法报答,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
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声响,逼真得连巴乌图自己都要信了。
当拓跋烈转身时,巴乌图迅速抹去那滴泪水,
拓跋烈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巴乌图的小动作,别人也许看不到却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也是拓跋烈想要的效果。
“巴乌图将军不必如此,这都是本师应该做的。我们的王上,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王,他不会忽略,每一个为北狄做出贡献的勇士。”:拓跋烈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洪亮,仿佛要穿透整个营地。
“末将愿意为王上以及大帅效死!”亏都吃了,巴乌图当然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就算他恨不得掐死拓跋烈这个混蛋,现在也必须配合他,否则以前装的那些孙子,就都白装了?
其他万夫长会意,纷纷站起来单膝跪地,激动地大喊着:“愿意为王上与大帅效死!”
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有人故意将佩刀砸得叮当作响,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这里可是军队,本就是对权力十分敏感的地方。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及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有多么奇怪。
这个时候,如果不站出来表忠心,岂不是代表自己有别的心思?
万一有人想要坑自己,把这件事散播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见到这些万夫长低眉顺眼的样子,拓跋烈对巴乌图更加满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就算没打胜仗,甚至是没有鼓舞士气这个小功劳。
光是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万夫长们,在他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拓跋烈目光扫过众人低垂的头颅,没人敢动,所有人都保持着跪姿,仿佛一尊尊铁铸的雕像。
注意到有人后颈上暴起的青筋。他满意地看到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脊梁,此刻都变成了恭敬的弧度。
拓跋烈手指敲击扶手的节奏越来越慢,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鼓点。
当然没奢望,仅凭这一件事,就能让这些人对自己彻底拜服,这些事需要循序渐进。一次两次没什么影响,次数多了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真正地对他恭敬起来。
拓跋烈突然站起身,铠甲哗啦作响,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无论是王上还是本帅,对各位将军的忠诚,从来都没有任何怀疑。”
他声音突然放柔,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一凉。有人膝盖离开地面时发出细微的颤抖声,很快又被刻意压抑的呼吸声掩盖。
“只不过。。。。。。”拓跋烈的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雪渊关所在的方向。
帐内温度仿佛骤降,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王上对我们信任有加,我们也应该用战功来回应王上的信任才行。现在,这一座关隘,就阻挡了我们北狄勇士的道路,这太不应该了。”
他每说一个字,手指就在地图上敲击一下。那些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在羊皮纸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说完之后,拓跋烈转过身,大踏步走到中军大帐的帅椅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杀气腾腾地道:“有哪位将军,愿意为王上分忧,解决雪渊关这个大麻烦?”
沉重的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不久之前?信誓旦旦的将军们,顿时全都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营帐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听见火盆里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拓跋烈暗暗咬牙,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低垂的头颅,却发现没人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