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和雨沐进了升清殿,换下外袍进了炭盆烧得暖和的里屋,便意料之中地看见梅谢扶着七个月的肚子坐在榻上,边是抽泣边是拿丝绢擦泪。
而梅谢本就是来这等着他俩,见到人来了即使哭着也还是起身再行礼,被雨沐扶了一把重新按回榻上:“得了,你老实坐着吧。”
雨沐去到炉边煮些果茶,而温雅瞧着梅谢想哭却要压着哭声,只将泪一滴一滴落在那鼓起来的孕肚上,倒觉得有些想笑。
但她此时还是忍住了没当真笑出来,而坐在梅谢身旁将手覆上他的肚子:“别哭了。我先前说得不对,就算是学得慢些,也是能学会的。”
其实从梅谢放松着身子任由她抚摸孕肚,即可知仅仅看见妻君来安慰便将他哄好了,但梅谢仍是有些想不通:“可、可是……奴比旁人慢得多……”
温雅还有些想落井下石地调侃他,学得比旁人慢是因为本来就比旁人傻,但此时还有雨沐在,她还是给梅谢留了些面子:“你学你的,看旁人做什么?你本就不必与旁人比。”
复而想到梅谢这肚子也是到了大月份,又加了一句:“不过你可悠着点学,别生在厨房里。”
若是在先前宴席上说这话,少不了会再令梅谢多想,觉得她是嫌了自己。但此时离得妻君近了,他倒是像智慧终于回笼了一般,终于是明白了即便他处处不如旁人,心上人的宠爱便是偏爱他这个人,于是反倒拉过温雅的手将她抱着贴紧了,从她瞧不见的角度连忙将泪擦去:“妻君别笑话奴了……”
这姿势倒让温雅整个人都伏在梅谢身上,贴着他那已经颇圆鼓的孕肚,便触到里面的小家伙像也是感觉到了什么,懒洋洋地挪动了一下。
温雅往他那肚子上轻拍了拍,又不禁开了个玩笑:“这些日子在酒楼,这小东西得是吸收了不少失败产物,生下来怕不是口味都要与常人不同了。”
若是初次有孕的小郎君,此时便要禁不住对腹中的孩儿担忧起来,连口味不同这等小事也不愿与常人有异。
然而梅谢都已经生育过四回,早就不像当初生头胎时那般精细谨慎,只觉得无论孕期如何折腾生下来也都没甚毛病,吃些奇怪东西亦无所谓:“哪有这般说法?就算是莱叶那整日里吃草的,生下来四个也没见少吃了几口荤食。”
他提起莱叶,倒让那边端着茶壶来的雨沐想起来什么:“你还说呢,刚在宴上也没备些素食点心给莱叶。”
谁知梅谢还当真没忘记任何一个,尤其是莱叶当初也因他遭了不少罪,因而梅谢到现在也对他额外有几分关心:“哥哥又小看人了,莱叶的点心自然有的,是以胡萝卜馅代替了蟹黄。”
“胡萝卜?”雨沐颇有些无奈地夹了冰糖雪蛤在碗中,冲上滚开的果茶,舀一勺试了试温度再喂给温雅,言语中仍对梅谢敲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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