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一名白衣女子怀抱婴儿,立于一片破碎星空之下。她面容清丽绝伦,眼神温柔而决绝,身后是燃烧的宫殿与崩塌的世界。
“逍遥儿,娘只能护你到此。”女子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世,你不能再被人牵着命运走。记住,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
随即,她将婴儿放入一艘小型飞舟,启动传送阵法,自己则转身迎向那漫天杀机。
最后一幕,是她回眸一笑,泪光闪烁。
影像戛然而止。
君逍遥静静坐着,良久未动。夜风吹乱了他的白发,也吹不散眉宇间的沉重。
“母亲……”他低语,“你说得对。这一世,我不会再逃。”
翌日黎明,君逍遥踏出庭院,白衣飘然,大罗剑胎静静悬浮于身后,剑身流转着前所未有的灵性光辉。
他知道,天剑阁的邀请,并非单纯的试炼,而是一场早已注定的局??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万年前那场席卷诸天的剑劫之战,关于他体内流淌的那滴荒古圣体之血的真正来历。
而这一切的答案,都藏在剑心塔第九层。
但他并未立即动身。
相反,他先去了北荒剑谷。
当秦浩然在谷底挥出第一百零八式基础剑势时,手臂早已酸痛欲裂,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他的动作不再华丽,甚至显得笨拙,可每一剑落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大地脉动共鸣。
君逍遥站在远处山巅,默默注视。
直到秦浩然收剑而立,喘息不止,眼中却燃起了久违的光芒。
“感觉到了吗?”君逍遥开口。
秦浩然一怔:“什么?”
“剑势成环,意念归一。”君逍遥缓步走下,“你刚才那一剑,已经有了‘势’的雏形。虽未成形,却已触碰到门槛。”
秦浩然苦笑:“可我还是觉得……很慢。”
“快?”君逍遥摇头,“剑道没有快慢,只有对错。你以为当年我为何能一剑斩灭魔念?因为我练过三千六百种基础剑势,每一种都重复十万次以上。”
他抬头望天:“真正的强者,从不怕重复。怕的是连重复的勇气都没有。”
秦浩然心头一震,猛然跪地:“请先生授我真传!”
君逍遥扶起他:“我不是先生,只是同行者。你若愿走这条路,我便陪你走到终点。”
两人并肩而立,遥望东方初升朝阳。
就在此时,虚空忽然扭曲,一道黑袍身影凭空浮现,手持一柄漆黑长剑,剑刃上缠绕着无数冤魂哀嚎。
“君逍遥!”那人嘶吼,“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父亲亲手斩下的第七道分魂!今日,我要以你之血,唤醒沉睡的‘堕天剑主’!”
君逍遥眉头微皱:“原来是你,藏在噬剑魔念背后的操盘手。”
黑袍人狞笑:“不错!我耗费万年布局,只为等你现身!你以为你母亲送你逃离,就能逃脱宿命?荒古圣体注定要成为剑主祭品,你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他猛然自爆元神,化作一道漆黑洪流,直冲君逍遥而来!
可就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大罗剑胎自动迎上,轻轻一震,那股黑流便如雪遇阳,尽数蒸发。
黑袍人临消散前,瞪大双眼:“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已经……觉醒了……”
君逍遥冷冷看着他消散,淡淡道:“我母亲用生命封印的因果线,岂是你这种蝼蚁能窥探的?”
随后,他对秦浩然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执迷于仇恨的下场。剑可以杀人,但不能被杀意吞噬。”
秦浩然重重点头。
数日后,君逍遥启程前往天剑阁。
途中,他穿越一片被称为“葬剑渊”的禁地。这里埋葬着历代陨落的剑修,剑骨堆积如山,怨气冲霄。传说中,任何踏入此地的剑修,都会被万千剑灵拉入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可君逍遥刚一进入,整个葬剑渊忽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