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整个基地骤然震动！
警报声尖锐响起，广播自动激活，传出一段机械化语音：
>“净化协议第三阶段启动。区域封闭，毒雾释放，目标清除程序加载中。倒计时：十分钟。”
“糟了！”陆羽博在通讯频道大喊，“外面也被封锁了！我们进不去，你也出不来！”
张肃眼神冰冷。这是陷阱，早就布好的局。他们根本不在乎Alpha-9是否暴露，反而希望有人闯进来??最好是**他**。
只有他体内残留的E-07精神残片，才能激活SubjectZero的苏醒机制。
“那就别怪我掀了你们的老巢。”他收起骨锤，双手结印，体内源能疯狂压缩，“【极境?断念】，第二次开启。”
这一次，代价更重。
他主动斩断了五感之外的一切情绪链接，连疼痛都变得遥远。世界在他眼中褪去色彩，只剩下能量流动的轨迹。墙壁后的隐藏电路、通风管道里的气体流向、甚至千米之下另一层基地的生命信号，全都清晰浮现。
“找到了。”
他猛然转身，一拳轰向右侧墙体！
冰爆炸裂，砖石飞溅，露出一条隐蔽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座圆形控制室，中央摆放着一台类似服务器的装置，表面刻满符文般的代码，正散发着幽蓝光芒。
那是“净化协议”的核心控制器。
张肃疾冲而入，手掌按上主机接口。寒气顺线路侵入，试图冻结系统运作。然而下一秒，屏幕亮起，浮现一行文字：
>“欢迎回来，E-13。您拥有最高权限。”
张肃瞳孔一缩。
E-13？
他还未来得及思索，脑海中猛然炸开一段陌生记忆：
雪夜，孤儿院，十三个孩子排成一列。编号从E-01到E-13。最后一个，就是年幼的自己。教官说：“只有最冷酷的那个，才能活到最后。”
然后是一声枪响。
其余十二人倒下，脑门皆有一个弹孔。唯有他站着，手中握着还在冒烟的手枪。
“不可能……”他喃喃，“我杀了他们？为了‘合格’？”
系统继续滚动信息：
>“情感清除完成度：98。7%。剩余缺陷：对母亲的记忆无法抹除。建议立即执行二次清洗。”
“放屁！”张肃怒吼，源能狂涌，一掌拍碎主机！蓝光熄灭，警报声戛然而止。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杀招，还在下面。
他顺着地下电梯井跃下，穿过三层防护门，终于抵达最底层??一座巨大穹顶空间，直径超过五百米，四周镶嵌着上百个培养舱，每一个里面都躺着一名与他容貌相似的复制体！他们双眼紧闭，胸膛微微起伏，皮肤下黑线交织，宛如沉睡的恶魔军团。
而在正中央，有一座高台，上面坐着一个人。
白袍，金丝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好久不见，张肃。”男人轻声道，“我是Dr。林，你的创造者之一。”
“我不认识你。”张肃冷冷回应。
“当然不认识。我们删掉了你关于我们的全部记忆。”Dr。林站起身，摊手，“但我们保留了你的能力，因为你是最完美的作品??唯一能在完全斩断情感后仍保持理智的存在。”
“所以呢？让我加入你们的新世界？”
“不。”Dr。林摇头，“我们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个世界重生。当所有普通人因‘大清洗’死去，当情感成为病毒，当人类学会抛弃眼泪与怜悯……那时，你们E系列，将成为新纪元的统治者。”
张肃笑了。
那是十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