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内侍宫女,马皇后一改往日温和,神情严肃地问:“三月份,永昌侯是不是自升龙城差人送来过一封家书?”
牧夫人虽然疑惑马皇后为何有此一问,还是毫不犹豫地回道:“确实来过家书。”
马皇后伸出手,指甲扣打在茶碗的碗身上,发出叮叮的声响:“家书里都说了些什么?”
牧夫人仔细回想了下,心头一沉,看了一眼孔夫人,神色不安地回道:“老爷说在安南打了胜仗,拿下了多邦城、升龙城,安南已无大仗可打,还说??正安心等。。。。。。
朱景炎被关入大牢的第三日,京城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在林清风的掌控之中。然而,在那阴冷潮湿的牢房深处,朱景炎却始终未曾露出半分慌乱之色。
他每日按时吃饭、饮水,甚至还会在牢中打坐调息,仿佛这里不是囚禁他的牢笼,而是一处修炼心性的道场。狱卒们早已习惯了这位“西域商人”的古怪举止,偶尔还会低声议论:“这人倒真有几分气度。”
然而,朱景炎的心中却从未真正放松过。他知道,林清风不会轻易杀他,也不会贸然释放他。这场棋局,胜负未定,而自己不过是暂时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而已。
果然,这一日傍晚,牢门再次开启,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缓步走入。此人面容清瘦,眼神深沉,正是刑部主审官??张廷玉。
“朱景炎。”张廷玉站在铁栏外,语气平静,“你可知,王世昌已率军压境雁门关?”
朱景炎微微一笑:“我知道。”
张廷玉目光一凝:“那你可知道,乌兰汗已派出使者与王世昌谈判?”
朱景炎点头:“自然也知道。”
张廷玉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景炎缓缓起身,走到铁栏前,直视张廷玉:“我想做的,是让大明免于一场浩劫。”
张廷玉皱眉:“你是叛贼,怎敢妄谈国事?”
朱景炎淡笑:“我若真是叛贼,为何要千里赴京,只为揭露林清风的阴谋?为何要在辽东苦守边疆十年,只为保一方平安?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皇宫,只为查明真相?”
张廷玉神色微变,显然被朱景炎的话触动了几分。
朱景炎继续道:“林清风才是真正的祸根。他一手掌控朝政,一手勾结乌兰汗,意图借刀杀人,逼反王世昌。只要辽东兵起,他便可顺势清洗异己,独揽大权。”
张廷玉沉吟良久,终是开口:“你有何证据?”
朱景炎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出铁栏:“这是林清风亲笔写给乌兰汗使者的书信,落款日期就在三日前。”
张廷玉接过信,展开细看,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虽为林清风所提拔,但终究是忠于朝廷之人。若林清风真的通敌卖国,那他便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张廷玉低声说道。
朱景炎微微一笑:“你终于明白了。”
张廷玉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远,牢房重新归于寂静。
朱景炎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却已燃起新的希望。他知道,只要这封信送到皇帝手中,林清风的伪装便会彻底崩塌。而自己,也将在适当的时机脱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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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林清风正端坐案前,翻阅一份奏折。窗外夜风呼啸,烛光摇曳,映得他脸上神色莫测。
“大人。”门外传来一声低唤,一名亲信快步走入,神色凝重,“张廷玉今日曾私下探监朱景炎,并取走一封信。”
林清风眉头微皱:“信的内容?”
“属下未能截获,但据狱卒回忆,朱景炎曾提及‘林清风通敌’之事。”
林清风冷笑一声:“果然是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