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零走上前，举起玉符。
玉符与心冢共鸣，射出一道金光，直指她眉心。
>“你？”那声音竟有一瞬迟疑，“你是被洗去记忆之人，你是残缺的载体。”
“正因残缺。”零用手势缓缓表达，苏砚在一旁翻译，“我才看得见完整。我失去的十年，让我明白??记忆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想做‘主’，但愿做‘桥’。”
“你不怕疯吗？”心冢问。
“我早就在疯边缘走了十年。”她嘴角微扬，“但我还站在这里。”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然后，心冢缓缓降下一道光柱，笼罩零全身。
她的身体没有颤抖，却在发光??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密符文，与青铜钟上的古老文字同源。眉心红痕再度转为鲜红，如血滴落，却在半空化作一朵小小的火莲，悬浮不散。
>“契约成立。”心冢宣告，“容器已定。
>从今日起，‘回响院’将成为心冢对外唯一接口。
>零，你将不再只是一个人，
>你是千万记忆的渡口，
>是痛与爱之间的守门人。”
>
>“但记住??
>你可以传递，不可操控；
>你可以倾听，不可占有；
>你可以存在，但永远不能替代他人做出选择。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光柱散去，零缓缓跪倒，呼吸沉重，眼中却有清明如初。
苏砚扶住她，声音沙哑：“你还记得什么？”
她抬起手，指尖轻触眉心，然后，在空中缓缓写下两个字：
**娘亲。**
那一刻，苏砚和云知同时红了眼眶。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不是“零”，而是**林知微**，林晚照唯一的女儿，在三岁时被送入观梦阁，成为第一代记忆清洗实验体。她的母亲，用尽最后力量封印心冢，只为给她一个未来。
而现在，她回来了。
数日后，归心屯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仪式。
没有宣誓，没有高台，只有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倾听师围坐槐树之下，共同吟唱那段最初的旋律。钟声未响，可每个人心中都听见了回音。
零站在树前，灰袍加身，眉心红痕如星。
她宣布：“从今日起，‘回响院’脱离联邦监管，成为独立记忆共同体。我们不掌控任何人的记忆，只守护每一个人记住与遗忘的权利。”
与此同时，全国十七个孩子再次在同一时刻醒来。
他们睁开眼，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