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极愣了好一会儿，看着武信大量的留言，沉默不语。
他看着周冷的武信头像，前思后想，再思再想，最终摇头。
然后去网上搜寻相关视频。
他一秒一秒仔细看完模糊的战斗视频，眉头紧皱。
。。。
启明星尚未完全升起，天边只透出一抹微弱的青白。山洞内幽暗深邃，石壁上凝结着千年寒露，滴滴答答地敲击在地面碎石之上，如同命运倒数的鼓点。朱十极盘坐于石台，那双混沌漩涡般的眼眸缓缓闭合，手中玉简却已悄然裂开一道细纹??不是外力所伤，而是被某种无形意志从内部震碎。
“十七人……”他低语，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三根毒刺扎进心脏，其余如藤蔓缠绕四肢。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血流成河。”
战王跪伏不动，铠甲上的尘灰仍未拂去，肩头还残留着坚武圣临死前喷溅的黑血。他不敢抬头，哪怕他是当世公认的最强武圣之一，在这位半身入土、半魂通神的老者面前，依旧只是执刀之人。
“你做得很好。”朱十极忽然开口，语气竟带一丝疲惫，“但接下来的事，不能再由你出手了。”
战王微微一怔：“为何？属下愿为龙国清污涤垢，赴汤蹈火。”
“正因为你是‘刀’，所以不能沾太多血。”朱十极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点银光，如星火跳跃，“若让天下人知，所有清洗皆出自你手，他们会惧你、恨你、反你。而真正的幕后之人……反而能藏得更深。”
他顿了顿，嘴角又浮起那抹冷意：“我要的，不只是铲除奸细，更是重塑秩序。让整个高武世界明白??龙国不可辱，神境之下，皆为蝼蚁。”
战王沉默良久，终于低头：“属下明白了。”
朱十极轻轻挥手，那点银光飘向战王眉心，融入其中。刹那间，战王全身剧震，经脉如遭雷击，真气逆冲百骸。但他咬牙不语，任由那股古老而浩瀚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封印、蛰伏。
“这是‘替命符’。”朱十极道，“一旦你遭遇围杀或陷入绝境，它会自动激发，以我三分之一寿元为代价，为你换一线生机。记住，只能用一次。”
战王心头巨震。朱十极年逾三百，早已超越凡人寿限，可每一年寿命都珍贵无比，等同于一座小型宗门的底蕴积累。如今竟肯为此舍命相护？
“谢师尊。”他第一次开口称“师”，声音沙哑沉重。
朱十极没有回应，只是轻轻一叹：“去吧。名单上的第一人，是军部后勤总司??赵承恩。此人表面忠厚，实则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拜魔教以‘傀心蛊’控制，每逢重大决策必暗中泄露情报。今晨六时，他会前往北营校场主持新兵演武。”
战王起身，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在山腹深处。洞中重归寂静，唯有水滴声不断。许久之后，石台边缘阴影蠕动，一道模糊身影浮现，单膝跪地。
“主上。”那人低声禀报，“地渊守墓人李枯禅已回归建制，秦斩岳率领的武卫军团正在收拢残敌，安天知重伤送医，徐真献与周冷已被编入临时监察组。另外……我们截获了一封来自象国的秘密传讯。”
“念。”朱十极闭目。
“内容如下：‘龙鳞计划失败，钉子暴露，建议启动‘夜枭协议’，释放‘九婴’试验体。’”
朱十极猛然睁眼，混沌漩涡骤然旋转！
“九婴？”他冷笑，“这群疯子，竟真把那东西养活了？”
跪伏之人颤声道：“据线报，他们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建造了一座地下祭坛，用万名童男童女的精魄喂养此兽，现已觉醒三首六臂，具备初级神志。若让它破封而出……恐怕连您也难以镇压。”
“哼。”朱十极冷冷一笑，“区区仿造上古凶兽的残次品，也敢称‘九婴’？真正的九婴，曾一口吞下整片海域，连天帝都要亲自出手将其封印。他们不过借了个名头，炼了些邪物罢了。”
他站起身，虽身形枯槁，却有一股无形威压弥漫开来，竟使整座山洞开始轻微震颤。
“传令下去：封锁南疆边境，所有出入者需经‘破魔镜’查验；派遣三名影卫潜入象国境内，务必查明祭坛位置；同时通知李枯禅，他的任务还没结束??等我这边事了，该轮到他去挖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