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心的那几个身影里，多了周志远，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马甲上的怀表链闪着低调的金光。
即使站在远处，安绮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不差钱的松弛感。
"走吧，去打个招呼。"安绮放下手里的酒杯，从侍者托盘里换了一杯新的，又递了一杯给江柚。江柚会意地挽上安绮的手臂，她们俩像两尾鱼游入这片充满算计的海洋。
穿过人群时，安绮注意到无数细节：某地产大亨手腕上那块价值七位数的百达翡丽；某互联网新贵领带上别着的钻石领针；某投资公司女合伙人耳垂上晃动的祖母绿耳坠——每一件配饰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身价与地位。
"安老板，久仰大名。"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侧面传来，安绮转头，微微惊诧，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安老板，看见一张带着精明笑容的脸。
他递上名片，安绮礼节性地接过，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周明哲，明锐科技CEO，顾时野最大的竞争对手，听顾时野说过，但没有见过。
"张总。"安绮微笑着点头，注意到他西装翻领上别着的公司徽章，那是他们新推出的AI产品的logo，看来今晚每个人都是行走的广告牌。
寒暄几句后，安绮巧妙脱身，带着江柚继续向中心区域前进。
距离周志远还有五米时，他恰好转头，目光越过人群与安绮相遇。那双眼睛锐利如鹰，却在对上安绮视线的瞬间柔和了几分。
"安绮，这里。"顾时野转头看见安绮，他主动迎上来，牵着安绮的手，"你跑哪里去，我一直在等你。"
“安老板，百闻不如一见。”
安绮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或惊讶或嫉妒的目光。在这个男性主导的商业丛林里，一个家庭主妇能得到周志远的特别关注，无疑会引起诸多揣测。
“周董，幸会了，”安绮与周志远握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与力道，恰到好处的坚定。
周志远轻笑一声，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安老板客气了。"
他从侍者盘中取过一杯葡萄酒递给我，"听说你喜欢葡萄酒？这是苏格兰一个私人酒窖25年的珍藏。"
安绮接过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安绮确实偏爱葡萄酒，但这个细节周志远怎么知道？
顾时野牵着安绮的手用力，安绮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被顾时野握得更紧。
"周董消息灵通。"安绮轻晃酒杯，嗅了嗅那醇厚的酒香，"不过我更惊讶的是，您居然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小人物？"他挑眉，“二十日不到的时间，网络上播放过亿，粉丝快千万。”
他抿了一口酒，"在我的字典里，这叫明日之星。"
周围的谈话声似乎突然低了几分。安绮能感觉到无数耳朵竖了起来，试图捕捉俩人的对话，在商界，周志远的赏识相当于一张通往顶级圈层的通行证。
"周董过奖了。"安绮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波动，"我一家庭主妇，不过是一摆摊的，运气好，赶上了风口，起风时，风口的猪都能飞。"
"运气只眷顾有准备的人。"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下周我有个私人品酒会，不知道安老板和顾总裁是否有兴趣？"
这个邀请来得突然，私人品酒会意味着更亲密的交流环境，更少的耳目，以及——更直接的商业机会，安绮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周明哲脸色变了变。
安绮和顾时野对视一秒，异口同声："荣幸之至。"
俩人颇有默契地举起酒杯与他轻碰，水晶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异口同声："期待与周董进一步交流。"
从小应付双方父母的默契不是盖的，信手拈来。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中央的小型舞台上。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今晚的接风晚宴。。。"
接下来的流程乏善可陈——致辞、表演，主角陈席炆、顾时野、辛苗苗、周志远都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