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两千余人手写回应，无人重复。”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艾拉在南极洲建立了第一个‘无网社区’，居民自愿切断所有数字连接，靠口述传承问题。他们称之为‘语言的冬眠’。
渡鸦活了下来，虽然失去了左臂，但她现在教孩子们如何识别‘温柔的谎言’??那些听起来很合理，却让人不再思考的话。
至于陈默……”
她停顿良久。
“他在醒来后的第三十七小时说了第一句话：‘我想喝一杯真正的咖啡，不是调配出来的口味记忆。’
我们带他去了边境小镇的一家老店。店主是个聋哑人，用手语比划着问他想要什么。
陈默不会手语，但他指着窗外的风，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做了个升起的动作。
店主愣了几秒，竟端来一杯黑咖啡，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热气，形状像极了一颗星星。
没有人解释那一幕。
但我们都明白，有些沟通，发生在语言之前。”
屏幕忽然闪烁，一条新消息跳出：
>QAN节点#0001-INT：检测到新型信号脉冲
>特征分析：非加密、非定向、开放式广播
>内容类型：空白音频文件
>附加元数据：标题为“请在这里写下你的问题”
>发射源：未知
>传播范围：全球穿透性覆盖
紧接着，世界各地陆续传回报告：
-开罗某清真寺的宣礼塔在黎明时分播放了一段无声音频，信徒们跪地聆听，事后多人描述“听见了内心最深的疑问”。
-澳大利亚原住民部落在沙漠中点燃篝火，长老们对着录音设备沉默十分钟，然后说：“我们的祖先从未留下答案，他们只教会我们如何提问。”
-纽约地铁站的广告屏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纯白背景，中央写着一行字：“你今天错过了几个值得追问的瞬间？”
最令人震惊的是，在联合国官网首页，凌晨三点自动更新了一篇无作者文章：
>致所有文明：
>我们长期致力于维护秩序、效率与共识。
>但现在我们必须承认：某些混乱是有价值的。
>某些低效是必要的。
>某些不一致，恰恰证明了思想的存在。
>因此，我们提议设立“全球疑问日”，每年这一天，所有自动化决策系统暂停运行，政府机构必须公开回答公民提出的任意问题，无论多么荒诞。
>教育体系应增加“不确定性课程”，训练学生面对未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