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混乱的战场,以步对骑是什么概念?
十死无生!
“轰隆隆!”
一名羌兵挺枪策马而来,目光轻挑,在他看到轻轻一撞就能结果张奎的性命。
面对呼啸而来的羌骑,张奎竟然一个侧身,任由锋利的马刀划开自己的肩胛,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卷刃的苍刀捅进了马腹。
战马悲鸣倒地,将背上的羌兵甩飞出老远。张奎目露狰狞,高举弯刀:
“杂碎,死吧!”
还不等张奎再度挥刀,侧面一杆长枪便已刺到。
“嗤!”
枪尖透胸而过,张奎身体一僵,满嘴喷血,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如此悲壮的场面无时无刻不在战场中上演,待这一轮凿阵结束时,还能坐在马背上的骑卒不过五百,步战的军卒更是寥寥无几。
“呼,呼。”
君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右臂上多出了一条伤口,不断往外渗出血迹。仅剩的骑兵簇拥在君沉身侧,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退字。
第六轮凿阵了。
四周的羌兵都觉得不可思议,区区三千人竟然能把他们挡在这里一天!
远远观战的百里天纵目光微凝,喃喃道:
“还是那支熟悉的陇西铁骑啊,人人死战,想赢他们,何其难也。”
“老兄弟们,对不住了。”
君沉环视全场,艰难地说道:
“今日将你们带入如此绝境。”
“将军这说的什么话,身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与数万羌贼刀对刀、枪对枪地杀上一场,何其痛快!”
“哈哈哈!”
边上一名浑身是血的汉子抹去脸上的血迹大笑出声,明明右腿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枪伤却好似不知疼痛。
董安,定州卫校尉,十年前乃是君沉的亲兵。
此战三千骑,共有三名校尉随行,杀到现在,都尉以上将校全部战死,仅剩董安一人。
“没错,咱们就是要让羌贼看看,何为陇西铁骑甲天下!”
“揍他狗娘养的羌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哈哈哈,说得好!”
老将军白发飘飘,仰天长啸:
“大将军曾经说过一句话,陇西边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定州卫!”
“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