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舟像是恨不得把能点的香全都点了。
“当真是，一出好戏。”
沈如舟放下手中茶盏，轻拍了拍掌，示意二人在自己对面坐下。
他声音不大，未曾盖过楼下的喧嚣声，却也让柳岚昭想起，方才自己听到的提示声，似乎正是出自沈如舟之口。
莫非手脚也是他动的吗？
老板未敢坐下，站定在沈如舟身旁露出谄媚的笑容：“王爷，您要查的事情，小的已经留心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我，是她。”
沈如舟下巴轻抬，指了指一旁若有所思的柳岚昭：“本王今日巧遇故人，见她似是有所求，索性为你二人牵线搭桥。有何话要说如今说清楚，省得日后再麻烦。”
他并未直接戳穿柳岚昭的身份。
老板精明的眼神左右一转，立刻冲柳岚昭笑着恭维道：“竟不知小公子是王爷故人，不知您有何指教？小的定竭尽全力。”
柳岚昭心中领了沈如舟的情，询问道：“。。。。。。顾盼在你这赌坊当中，可有一年之久了？”
老板几乎没有思考：“顾公子约莫一年半前来的，近一年方才频繁了些。”
柳岚昭蹙起眉头，继续追问：“不知他从前可有在你这里抵押过什么东西，比如。。。。。。铺子地契之类？”
“算上今日的两间，正正好好是十间。”
顾家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到将柳岚昭所有铺子都占去。
而被大夫人占去的数量，正正好好就是十。
顾盼这个败家玩意，不是他的东西都敢拿出去赌，赌了一年半载没有半点长进便也罢了，竟然还不经激。
顾家有顾盼顾阮这对卧龙凤雏，何愁不倒啊？
柳岚昭纳闷地问道：“那些铺子乃是当年柳国公之女出嫁时，陛下钦赐的嫁妆，无论是买与卖，皆触了国法，你怎会做这等赔本买卖？”
老板尴尬的一笑，看在沈如舟的份上不敢隐瞒：“公子您有所不知，隆财居中鱼龙混杂，我拿下铺子，日后若是找顾将军帮忙，他总不至于将亲弟弟送上断头台吧？”
“老板倒是深谋远虑。”
柳岚昭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一句，又继续道：“我是柳国公的旧部，今日只想要同你商量一件事，便是那些铺子的归属，我想请老板将其物归原主，自然，我知晓不能坏了赌坊的规矩，方才赢下的所有银钱，都归您，如何？”
“这。。。。。。”
顾临的人情与钱财相比，前者怎么瞧都更吸引人些。
柳岚昭看出他心中所想，嗤笑道：“方才还夸了您深谋远虑，就顾盼那副德行，顾将军又能在朝中得意多久呢，只怕还没来得及要他还人情，便先被连累了，岂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