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还闷闷地说自己脑子不清醒之类的。
江填定格在原地，听着室外的落雨声，莫名有些寒冷，好在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在互相传递。
他也并非当真要走，只是不知该怎么解决谁上谁下的僵局，要是楚叙予当真来强的，或许就彻底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到时候，他会更不清楚要怎么维持这段感情。
“……”
在被楚叙予持续的拥抱下，江填终于妥协，搁下手机和钥匙，转过身，轻声道：“哥。”
“我们回去睡觉吧。”
楚叙予一动不动，像在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而江填保证自己也会躺下继续睡觉，但后来，两人都没睡着，闭眼到了天亮。
外边的雨逐渐小了。
江填很少熬夜，更何况是通宵，后来还是困得眯了会儿，期间又迷迷糊糊地产生了错觉。
那像是一场梦，梦里的楚叙予不再是那只灰狼，而是本人出镜，竟起身翻找药物吞下，连水都没有灌一口。
“……”
江填在梦里都忍不住叹气，自己不愿当下面那个，就已经气得他要吃药缓解情绪的地步了吗？
宁城的雨彻底停了，江填再睁开眼时，已勉强睡了五个小时。
他侧脸看向身边的楚叙予，戴着眼罩、耳塞，呼吸均匀，睡得安稳，看来一切都是他在梦里的幻觉。
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出了卧室，赶紧开溜。
——他是真的没办法再往下待了。
学霸体育生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踩着共享自行车，从东区骑了一个小时回到城南，就跟散步回来似的，邻居阿姨看到还问他是不是下楼拿快递去了。
“……”
江填忽然想起来姐姐说的监控，“谢谢阿姨，我差点忘了这回事，现在再过去看看。”
“没呢没呢，”阿姨指着电梯旁的小柜子，“快递员都搁那儿了，没给你放驿站来着。”
江填点点头：“谢谢。”
他走过去，拎起快递纸盒子，回过头，发现家门口的地上有张纸条。
江填蹲下，拿起神秘的纸条，仔细瞧了眼，看着上边的神秘数字像是一串电话号码。
忽然，他听到阿姨惊呼了一声，望过去：“姨，怎么了？”
“差点给忘了！”
阿姨连家都没顾得上回，急急忙忙走过来，小声提醒道，“那个奇怪的男人又过来了！”
“就昨晚，在你们家走来走去，可能留了什么脏东西！”
江填当即反应过来，阿姨说的男人是杨先桐，那个曾经有过不请自来前科的渣男，更是姐姐买监控来防止闯入家中的坏人。
“谢谢姨。”
江填提醒邻居也要小心不法分子，并保证自己会解决好矛盾，不会让她们的生活受到影响。
阿姨知道他是个乖孩子，见他刚回来不久，还马不停蹄打电话联系物业，忍不住叹气道：“你这孩子才多大啊，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大人说，知不知道？”
江填强撑起微笑，礼貌地回应说好，但这些事怎么可能牵扯无辜的邻居，给人家添了麻烦。
但事实上，渣男已经对邻居造成了影响，他很难不感到内疚。
而后，江填让邻居阿姨回家锁上门，自己蹲在门外，研究了会儿监控包装，确认没被拆过，这才拿起那张纸条，打开家门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