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杨乾元??或者说现在的B-7人格??嘴角扬起残酷笑意,“现在,让我们来改写一下剧本。”
他双手合十,掌心之间凝聚出一团旋转的黑色数据流,其中夹杂着无数破碎字符,赫然是乐园底层代码的片段!
“你在做什么?!”庄姣建惊骇后退,“那是禁忌操作!直接编辑世界逻辑会导致局部现实崩溃!”
“我知道。”B-7冷漠回应,“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撑住三分钟。”
他猛然将那团数据流掷向天空,如同投出一颗炸弹。下一瞬,整片天地剧烈震颤,黑水城上方的苍穹竟出现了一道巨大裂口,露出其后由无数流动数字构成的“源代码之海”。
【警告:检测到非法权限调用!来源:S-7921-04号使徒】
【启动反制程序:清除代理×3,数据净化炮充能中……】
机械警报响彻虚空,但B-7根本不予理会。他转身盯着庄姣建:“开启‘逆召之阵’,我要把那个少女拉下来。”
“你疯了!”庄姣建怒吼,“她体内可是初代使徒的灵魂投影!强行剥离会引发维度共振,整个北境都会塌陷!”
“那就塌陷好了。”B-7冷笑,“反正乐园总会修复。但只要我们在塌陷前拿到‘初始契约’碎片,就能重建召唤系的统治权。”
就在此时,黑水城内突然传来一声尖锐鸣响,宛如钟声震荡灵魂。少女??神谕之主??猛然抬头,金色双瞳锁定B-7的方向。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带着悲悯与愤怒交织的情绪,“你们不是想救我,也不是想杀我。你们想窃取我的存在本身。”
“没错。”B-7坦然承认,“在这个世界,力量从来不属于谁,只属于谁能掌控它的人。”
“可你忘了。”少女缓缓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丝线凭空生成,缠绕上B-7的手臂,“我是第一个签订契约的生命。我是‘召唤’这一概念的源头。你篡改代码,是因为你依赖它;而我,就是代码本身。”
B-7脸色骤变,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仿佛整个人要被吸入那根金线之中。
“不好!”小宝尖叫,“她在进行反向解析!快切断连接!”
庄姣建立即出手,一掌拍向B-7后颈,强行中断了他的权限链接。B-7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猩红瞳孔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咳……差一点。”杨乾元虚弱跪倒,“她比我想象的更强……不只是灵魂投影,她是完整的意识拓扑结构……简直就像……活着的源代码……”
“主人!”小宝焦急道,“陷阱只剩最后一次可用机会,而且玄甲卫已经开始布置‘封神阵’,如果我们再不动手,就真的没机会了!”
杨乾元喘息着抬头,望向那尊屹立于光柱中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那就换种方式。”他喃喃道,“既然不能夺舍……那就让她选择我们。”
他艰难站起,取出一枚漆黑玉简,上面刻满扭曲符文。
“这是什么?”澹台瀚警惕问道。
“凤阳派的密令。”杨乾元冷笑,“之前从小宝截获的情报里提取出来的。真正的凤阳派,并非缙朝组织,而是上一代召唤系使徒留下的遗产守护者。他们一直在等‘神谕之主’归来,为此准备了一场献祭仪式??用三千忠诚信徒的性命,打开通往维度本源的大门。”
“你要冒充他们?”庄姣建震惊。
“不。”杨乾元摇头,“我要告诉她真相??她一直被利用。楚丹青不是师兄,他是监视者。所谓的‘师门传承’,不过是乐园设下的情感操控程序。她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虚假叙事。”
他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捏碎,低声道:“启动‘记忆共鸣’广播。”
霎时间,一圈无形波纹扩散而出,直奔少女而去。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碎片??童年、亲情、师门温情??全都化作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紧接着,真相也被揭露:楚丹青如何筛选适配者,如何抹除不合格者的意识,如何一次次失败后重启实验……
少女身体剧震,光柱剧烈晃动。
“不……不可能……”她喃喃道,“师兄他……怎么会……”
“因为你太重要了。”杨乾元远远喊道,“你是唯一的‘容器’,能承受初代灵魂而不崩解。但他们不在乎你是谁,只在乎你能承载什么。而我们不同??我们可以让你真正自由。”
“自由?”少女苦笑,“在这片被乐园编织的世界里,谁又能真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