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测试群体意识操控。”陈默指着数据流分析图，“一旦成功，就可以让整个城市的学生在同一时刻产生相同的情绪反应??比如恐惧、顺从、甚至自我否定。这不是教育改革，这是文明级别的精神殖民。”
空气凝固。
“谁在主导？”托马斯问。
“不清楚。”陈默皱眉，“但所有资金流向最终都汇入一个离岸信托基金，受益人栏写着：**LexLuthorTrust，ClassOmega。**”
托马斯猛地抬头：“卢瑟？我以为他二十年前就死了。”
“官方记录确实如此。”赵寒补充，“但在七年前缅甸边境冲突中，有情报员拍到一名白发男子出现在军方AI指挥中心，面部特征与莱克斯?卢瑟高度吻合。当时他身边站着一位穿黑袍的科学家，胸前佩戴的徽章……和‘红房’控制器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托马斯缓缓坐下，脑海闪过父亲留下的怀表、那段氪星遗言、以及卢瑟集团监察官最后那句“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一切开始串联。
超人曾与卢瑟斗争半生，不是因为权力，而是理念??一个相信人性本善，一个坚信秩序高于自由。而如今，这场战争并未终结，只是换了战场，换了武器，换了牺牲者。
而现在，他们的儿子，站在了新的前线。
“我们必须去南极。”托马斯突然说。
赵寒一怔：“什么？”
“‘冰渊’服务器不仅是数据备份，更是实验核心。如果让他们完成最后一次神经映射，下一阶段的‘矫正计划’将不再需要物理监禁??只需一道无线信号，就能让千万孩子自动‘听话’。”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我要亲自摧毁它。”
“你疯了吗？”陈默在通讯器里吼道，“南极没有补给站，没有支援，没有退路！而且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极地环境！”
“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托马斯打开通讯频道，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三小时后，一架伪装成气象探测机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戈壁滩秘密停机坪。舱门打开，走下一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女人，银灰色短发利落如刃，左眼戴着一枚泛着蓝光的机械义眼。
“好久不见。”她走到托马斯面前，声音冷冽，“听说你需要一个能在零下八十度活蹦乱跳的向导。”
托马斯笑了：“凯拉姨妈，你还是这么准时。”
她是卡拉?佐-艾尔，超人的堂妹，也是唯一一位在地球长期隐居的女超人。当年她因拒绝参与氪星军事行动而流亡，自此切断与家族的一切联系。直到启明事件爆发，她才悄然关注起这位从未谋面的侄子。
“我不是来帮你的。”她淡淡道，“我是来确认一件事??克拉克的儿子，是否配得上他的血统。”
托马斯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是要继承他的力量，我是要完成他未竟的事。”
凯拉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出发吧。”
飞行途中，凯拉检查了托马斯的身体状况，眉头紧锁：“你的细胞活性只剩正常人的60%，太阳能量吸收效率近乎于零。这样下去，别说南极，穿越西伯利亚就会死。”
“我知道。”托马斯取出一只密封试管，里面悬浮着一颗微小晶体，“这是我从父亲保险箱最底层找到的东西，标签上写着：‘K-7，最后的礼物’。”
凯拉瞳孔骤缩：“氪星生命核心碎片？！这应该早就随着星球毁灭消失了！”
“也许父亲偷偷保存了一块。”托马斯握紧试管，“它能短暂激活我的血脉潜能，但代价是不可逆的细胞衰变。最多……还能撑三个月。”
凯拉盯着他良久，忽然冷笑：“你真是他儿子。明明怕得要死，偏要装作无所畏惧。”
“我不是无所畏惧。”托马斯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我只是不能再等了。”
七日后，两人潜入南极洲“冰渊”基地外围。这座隐藏在冰层下的复合体呈蜂巢结构，表面覆盖着反雷达涂层，入口由量子识别门控系统封锁。普通武器无法穿透其防御，而任何电磁攻击都会触发自毁程序。
“只能靠内部破解。”凯拉低声道，“我会引开守卫，你趁机接入主控台，删除所有实验数据并引爆核心反应堆。”
“你有把握活着出来吗？”托马斯问。
“我没打算活着出来。”她转身看他，机械义眼泛着幽蓝光芒，“我在地球躲了三十年，够久了。这一次，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氪星人不止有一个超人。”
她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云层，以超音速撞向基地顶部警戒塔。爆炸轰鸣，冰屑四溅，alarms尖啸响起，巡逻队纷纷集结。
托马斯趁机滑入通风管道，一路向下。通道狭窄潮湿，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温持续下降，手指几乎冻僵。但他仍紧紧抱着那支K-7晶体，仿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抵达主控室。
他插入便携终端，启动数据清除程序。进度条缓慢爬升：10%……35%……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