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在车里等了很久。
或许,他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过来催促她。
“宴竹,是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宸宸他。。。。。。今天受了些刺激,医生刚来看过,说他现在情况不太好,需要人陪着。”
安瑶将傅宸的情况,以及医生的嘱咐,简略地对宴竹说了一遍。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泛白。
“所以,对不起,宴竹。”
“我今晚,可能要留下来陪宸宸。”
“念念我会照顾好,明天一早我送她去幼儿园。”
电话那端,宴竹的声音顿了顿。
安瑶提到柳茵,提到傅宸受惊,他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
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傅宸是安瑶的儿子,血浓于水,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是心底终究是漫上几分难以言喻的涩然。
他的妻子,要在前夫家里照顾她和前夫的儿子。
哪怕理由再充分,这滋味也并不好受。
“我知道了。”
宴竹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太多情绪。
“念念还在楼上,你进来接她吧。”
安瑶的声音带着歉意。
“我等你。”
挂断电话,宴竹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了几下。
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了车。
夜风微凉,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傅家别墅灯火通明,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他走到雕花铁门前,正准备按下门铃。
“吱呀——”
厚重的院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出来的是傅家的佣人张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