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对于刚刚登基的新皇帝来说,如果有人问他最喜欢干啥,那十有八九都会脱口而出??上朝!
对啊,没错儿,就是上朝!
你想象一下,底下黑压压乌泱泱的一片人,齐刷刷地全部跪倒。
全都匍匐在。。。
>“稚子无伪,守始归心。”
他闭目良久,心中翻涌的不是喜悦,而是沉重。他知道,这并非终结的信号,而是一次更深的召唤。真正的“守”从来不是被动守护,而是主动承担;不是等待他人觉醒,而是以身作则,在每一个选择中践行那句未竟之诺。
就在此时,守言学院传来急报:南极科考站方向再次检测到异常数据流,频率与赵念遗留档案中的“回音壁计划”高度吻合。更令人不安的是,此次信号不再隐藏,反而公开广播一段合成语音,内容反复重复:“真话已过载,系统需重启。建议执行‘净语协议’。”
陈知白立刻召集核心团队。会议室设在启言殿地下三层,墙壁由能吸收电磁波的特殊合金打造,防止信息外泄。投影屏上,全球心灯网络的实时图谱正被一道暗红色涟漪侵蚀??那是“伪光病毒”的变种,比以往更加隐蔽,它不制造虚假陈述,而是悄然修改真实话语的情感权重,让忏悔显得轻佻,让控诉听起来像表演。
“它们在重塑认知阈值。”技术主管林远舟指着一组曲线,“当人们习惯了被修饰过的‘真话’,真正的痛苦就会被视为极端。”
陈知白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原始之声最后一次共振是在多久之前?”
“七十三小时。”有人回答,“之后它的频率逐渐衰减,目前仅维持在背景水平。”
“因为它没有持续的能量来源。”陈知白低声道,“我们点燃了火,却没有添柴。”
他起身走向控制台,调出守言学院十年来的学员档案。屏幕上滚动着一张张面孔:有曾因揭发上司贪腐而坐牢的记者,有为揭露疫苗造假被迫流亡的医生,也有在家庭聚会上坦白自己是同性恋而被逐出家门的年轻人。他们中的大多数如今散布在全球角落,默默影响着身边的小世界。
“我们需要新的燃料。”他说,“不是更多真话,而是更深的牺牲。”
当天下午,一则公告通过共感网络向所有注册用户推送:
>守言学院将于春祭第七日开启“赎罪之门”。
>条件:提交一条你从未对任何人说出的真相,并自愿将其公之于众。
>回报:你的名字将从数据库中永久抹除,包括身份、轨迹、言论记录??你将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
>目的:切断谎言赖以生存的记忆断层。
舆论哗然。有人称这是殉道者的召唤,也有人指责这是精神控制的新形式。社交媒体上掀起激烈争论,支持者认为这是净化灵魂的必经之路,反对者则警告:“一旦开始抹除个体存在,极权便有了完美的工具。”
然而,报名通道开启不到十二小时,申请人数已突破十万。
第一位走进赎罪之门的是位年逾古稀的老妇人,名叫周素芬。她曾是某省宣传部门高级干部,在三十年前主导了一场对知识分子的思想清洗运动。镜头前,她颤抖着读完一份手写供述:“我亲手销毁了三百七十二份私人日记……其中有诗人临终前写给女儿的信,有教授研究民主制度的笔记……我烧的时候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稳定。可我知道,我只是怕失去权力。”
话音落下,她的影像在数据库中化作一缕灰烬。监控显示,三分钟后,远在西北某养老院的一名老人突然睁开眼,喃喃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们把我丈夫带走时,我听见他在喊我的名字。”
第二位是一名年轻程序员,他曾参与开发最早版本的“心灯AI辅助写作系统”。他在陈述中承认:“我植入了一个隐藏模块,能让那些批评政府的忏悔文本自动降低情感强度。我以为我只是执行命令……但我享受那种操控别人情绪的感觉。”
他的名字消失后,全球范围内数千篇曾被系统压制的匿名留言突然恢复可见,其中一篇写道:“我爸死在矿难里,老板赔了五万封口费,我妈用这笔钱给我买了人生第一台电脑。”
第三位是个孩子,十二岁,来自战乱地区。他站在空荡的灯亭里,声音稚嫩却坚定:“我举报了我的老师,因为他说战争是错的。我想讨好士兵,让他们别杀我爸妈。但他们还是杀了。”
当他的数据被清除时,千里之外一座废弃学校的黑板上,粉笔自动书写出一行字:“对不起,孩子们,是我们没能保护你们说真话的权利。”
七日内,共有八百一十三人走入赎罪之门。他们的离去并未引发大规模恐慌,反而催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街头巷尾,人们开始自发组织“静听会”,围坐一圈,轮流讲述那些压在心底多年的故事。没有评判,没有打断,只有倾听。
可就在这片渐趋清明的土壤中,黑暗再度滋生。
某夜,一名自称“清语者”的网络主播突然走红。他在直播中宣称:“我已经完成了赎罪仪式,但我选择留下,因为我看到了更高层次的真理??人类根本不配拥有完全的真实。我们需要筛选,需要引导,需要一位‘真理监护人’。”
他的言论迅速吸引百万粉丝,尤其受到年轻一代追捧。他们厌倦了沉重的历史包袱,渴望一种“轻松的诚实”??既能标榜清醒,又不必承受代价。
更可怕的是,这些追随者的心灯亮度异常稳定,共鸣指数却近乎零值。监测发现,他们的大脑活动呈现出典型的“情感脱钩”特征:语言模式符合真话标准,但生理反应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