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未免太瘦弱了。
那眼神阴测测的，仿佛没有聚焦。衣服脏脏的，头发也因为太久没清洗，一缕一缕粘在头皮上。
“老师们，准备走台！”助理一嗓子唤回了容览的注意力，等他再看过去，女生已经不见了。
排练一直进行到中午，公司给大家定了盒饭。吃完后就地休息一会，下午还要继续细化流程。
容览没有胃口，四处搜寻着吴子显的身影。
最终，他在场馆外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了吴子显。吴子显仰着头，正在注视一棵种在别人家院子里的枣树。
枣树歪在墙头，撑开蓬勃的树冠，枝条被青红相间的果实压得低垂。玛瑙似的枣子挤满枝桠，沉甸甸地在风里打晃，蒸腾着清甜气。
“快到冬枣下来的季节了。”容览笑着走过去，跟他搭讪。
吴子显却没有理他，还是仰头看着枣树，搞得容览自说自话，有点尴尬。
容览定了定神，继续闲聊说：“我们老家也种过枣树，但是长得不好。”
“……”
“可能那边的土地不适合种枣树，果子都奇形怪状的。”
“……”
“这个看样子已经熟了。”容览调侃说，“要我给你偷一个吗？”
“不用了。”吴子显淡淡地回复，“你摘的都是酸枣。”
容览微怔。
吴子显应该是说当年，他们宿舍楼下的枣树成熟时，吴子显随手就吃到了甜枣，而容览一连摘了三个，却全是酸枣的事情。
那怎么办呢，和吴子显又大又甜的枣子相比，他就是只能拿到酸枣。
想到这，容览的嘴巴里突然浮现了那酸枣又苦又涩的口感，连带着心里也有丝丝缕缕的失意。
但吴子显没注意到他微妙的情绪，恰好他的手机又在此时震动。于是他直接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儿？”
吴子显表情严肃，应该是在聊工作。容览不好意思打扰他，被晾在边上，苦笑着地摸了摸后颈。
忽然，容览发现路的尽头，走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看，是那个上午看到的年轻女孩。
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眼珠在眼眶里剧烈震动，泪腺像坏掉的水龙头，泪水糊了满脸。下唇被犬齿豁开个口子，血混着唾液在下巴蜿蜒。
她先是漫步走过来，然后是快走，接着是小跑，最后直接冲着吴子显俯冲过来。几乎是同时，容览看到什么闪着冷光的东西，在太阳下晃了下眼。
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还没等思绪反应过来，身体就冲上去一把推开吴子显。自己却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击。
容览用尽全身力气，差点把吴子显推到花坛里。吴子显踉跄两步才站稳，手机也失手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半晌才轻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直起身：“你到底想……”
话音未落，他突然收声。
容览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紧靠在一起，几乎是同时，吴子显莫名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容……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