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世界各地的废品站一夜之间成了圣地。
巴西的孩子用饮料罐造出微型卫星;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少年用马鞍零件组装出太阳能追踪器;印度贫民窟升起第一面由旧窗帘和竹竿制成的“太空旗”,上面画着七个孩子手拉手围着太阳。
而在格陵兰,阿图又一次坐在屋顶抽烟。
这一次,他看见两道银线划过夜空??一前一后,像是有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在星河中漫步。
他掐灭烟,轻声说:“丫头,你带弟弟上来啦?”
同一时刻,阿芽正拉着七岁男孩的手,穿过信天翁舱的走廊。墙上投影滚动播放着新收到的梦想:
>“我想造一艘能治愈孤独的船。”
>“我想让聋哑妹妹听见星星的声音。”
>“我想把月亮变成一张巨大的橡皮擦,把战争都抹掉。”
走到尽头,她停下脚步,指着一扇门:“这里以后是你的工作室。你可以随便涂鸦,随便失败,随便做梦。”
男孩仰头问:“那我能叫它‘追光者三号’吗?”
阿芽笑着揉乱他的头发:“不,你应该叫它‘追光者∞’。”
她望向窗外,桥已不再是桥,而是一张横跨天地的网,每一个节点都在闪烁,每一束光都在传递一句话:
**“我们在此。”**
**“你亦可来。”**
男孩回到观测舱,手中玻璃珠再度发烫。他翻开笔记本,写下新的一行:
>“今天,又有三百个孩子完成了他们的第一件作品。
>一个女孩用碎镜子拼出了银河,说要送给失明的同学当生日礼物;
>一个残疾少年做出了机械义肢,装上螺旋桨,说‘这次我要自己起飞’;
>而那个七岁的男孩,抱着我送他的玻璃珠,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
>
>我问他梦到了什么。
>他说:‘我梦见大地上全是火箭发射井,但里面长出来的不是导弹,是树。’
>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当人类不再用恐惧指向天空,而是用希望种下种子。
>
>钱?规则?门槛?
>它们依旧存在,
>可如今,连风都知道:
>
>真正决定谁能飞翔的,
>从来不是地面的标准,
>而是心中那团,
>不肯熄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