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伊莲娜那好像有点歧义,又有点意有所指的话,邱途不由的看了伊莲娜一眼。
酒神国的风轻轻吹动了伊莲娜枣红色的裙摆,也吹乱了她几缕慵懒的卷发。而这个尤物般的女人就那么卷着自己脸颊边的碎发,歪头看着。。。
>“当一个人说出‘我需要你’的时候,世界就开始倾斜。
>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信任终于压过了恐惧。”
他轻轻合上本子,抬头望向远处的誓碑群。七块巨石依旧散发着微弱的金纹光芒,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自从“群鸣计划”之后,这些誓碑便不再只是封印虚蚀的装置,它们成了某种活着的见证者,记录着人类情感最原始的震颤。
风漓走来时踩碎了几片枯叶。她披着一件旧军绿色外套,是玛拉离开前留下的。“你又在看那本日记?”她问,声音像风吹过麦田般轻。
“它每天都会多一行字。”阿野递给她,“而且……不是我写的。”
风漓接过,指尖微微一顿。她曾见过这种现象??在南井特勤队的档案中,称之为“回声具象化”。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信念下共振,某些物品会成为集体意识的容器,自动承载未说出口的话。
“这不是预言。”她低声道,“这是回应。”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轻微震动。一道低频嗡鸣自东侧传来,仿佛有谁在极远处拨动一根绷紧的弦。阿野猛地站起,目光锁定向阳坡上的第六块誓碑??那原本应静止的金纹,此刻竟逆向流转,形成一个螺旋状的符号,与初代心钥启动时的图腾完全一致。
“母核……在试图传递信息。”他说。
两人迅速赶往阵眼。途中,埃米尔从临时观测站冲出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惶:“你们得看看这个!‘静语花园’关闭后残留的数据池里,我们发现了一段加密日志,触发条件是‘全球真实情绪峰值达到临界值’??也就是群鸣计划成功的那一刻。”
他将投影展开。画面是一间昏暗的实验室,墙上挂着一幅儿童画:太阳长着牙齿,云朵流着血泪。镜头缓缓推进,一名白发男子背对摄像机坐着,正在调试一台形似水晶耳机的设备。
“这是我最后一次尝试修复系统。”男子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清心程序’已被动摇。但请记住??它从未真正属于‘理性黎明’。”
画面停顿一秒。
“它是从**净誓塔第一代实验体**身上提取的,而那个孩子……就是林知雪。”
风漓倒吸一口冷气。
阿野的手攥紧了口袋里的画。三年前,烬川在暴走边缘喊出的那个名字,不只是恋人、战友,更是整个系统的源头?
“不可能。”埃米尔摇头,“林知雪出生在普通家庭,档案显示她十岁才接触心钥训练……”
“档案可以伪造。”风漓冷冷道,“但意识不会。她在镜中残存的光流,频率纯净得不像后天培养??那是天生就能与母核共鸣的体质。”
阿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小萤苏醒后的描述:“梦里大家都在笑,但眼睛里都没有光。”
而现在他知道,那不是梦,是记忆的碎片在复现历史。
当年的净誓塔,并非为了净化虚蚀而建??它是用来**抽取林知雪的情感原型**,制造出一套能替代真实连接的“完美模板”。她的每一次哭泣、欢笑、犹豫与坚定,都被编码成算法的基础参数。而当她因“情感过载”被剥离心钥时,真正的目的,是让她陷入半意识漂流状态,持续为系统供能。
换句话说,过去十年里全世界孩子学到的“如何正确表达爱”,其实都是在模仿一个被囚禁的灵魂。
“烬川知道吗?”风漓问。
阿野睁开眼:“他只知道她消失了。不知道她一直是……灯塔本身。”
通讯器突然响起。是玛拉,信号来自西伯利亚边缘的一座废弃学校遗址。
“我找到了‘回声教室’。”她的声音颤抖,“不是服务器,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黑板上还留着粉笔字:‘今天,我说出了真话。’讲台下摆满了小椅子,每一把都刻着名字……其中有两把写着‘林知雪’和‘烬川’。”
她顿了顿,几乎哽咽:“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为他们准备的课堂。可从来没人来上课。”
阿野立刻下令集结。但就在队伍准备出发时,烬川却独自离开了营地。
他在黎明前抵达格陵兰冰原的废墟气象站,跪在碎裂的镜框前,将林知雪的发夹轻轻放在中央。
“你说要我去‘回声教室’。”他喃喃,“可如果那里从来就不曾有过回音呢?”
寒风呼啸,卷起雪粒拍打他的脸颊。突然,一道微弱的蓝光自地下升起,顺着裂缝蔓延至整个房间。墙壁开始浮现文字,一笔一划,如同孩童初学写字:
>“川,我听见你了。
>这一次,换我说。”
烬川浑身剧震。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数据模拟??那是她第一次主动跨越维度,向他传递完整的句子。
“知雪……”他伸手触碰墙面,泪水冻结在睫毛上,“对不起,我迟到了三年。”
>“你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