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有迟源的惨例在先,才定下的这些规矩,原来是一开始就有的?”
“是啊。”
林叔点头,继续说,“二少爷花钱大手大脚,是爱享乐,但他胆子不大。说得直白点,他挺惜命的。”
一般富二代最爱玩的蹦极、跳伞、潜水等极限运动,他是一概不去做。
景瞬眸光微变,察觉出了微妙,“那他还能死于非法飙车?”
“这就是我想说的、奇怪的点。”
迟源出事那一阵子,林叔还在老宅那边当差,隐隐约约听到过迟鸿、迟仁聘以及孙丽曼之间的对话。
“二少爷死在国外未通行的非法路段,和他同行的朋友说——”
“二少喝酒上头,非要深夜趁兴飙车,结果撞上了桥栏,出现了燃油燃爆的意外。”
“和他同车的女伴侥幸捡回一条命,车辆迅速燃烧后,同行的人想要救火已经来不及了。”
“警方到达时,连人带车都烧空了,只剩下一具根本辨认不出来的焦炭。”
虞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缩了缩脖子,“没有仔细查查?”
“查过了,那辆事故车确实在二少名下,是他出钱买的,和他一块玩车的几个赛车友里,都有二少平时玩车拍摄的视频。”
“众人一直说,二少是那半年里才开始爱玩的。只是技术不精又喝酒上头飙车,才出现了祸事。”
总之,这案子最终被判定是意外。
同行狐朋狗友因为“劝酒导致事故”判了一到三年不等。
迟归和景瞬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然后,他们就听见对坐的秦烨悠悠发问。
“迟源死之后,迟归你才被认回的迟家?”
迟归点头,“是。”
如果迟源没出事,迟仁聘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在外还有一个没名没分的儿子。
当然,其他迟家人也不知道有迟归这号人物的存在。
秦烨浅喝了一口酒,眸底荡出一丝锐利,“那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迟源死后,迟氏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
迟归和景瞬对上视线,眸底涌现出了近乎一致的猜测——大房!
虞臻慢半拍地明白了这声暗示,顿时毛骨悚然,“秦烨,你的意思是,这有可能是人为谋杀啊?”
他扯了扯爱人的衣袖,低声提醒,“喂,你别瞎说,这毕竟是迟氏的家事。”
“我怎么乱说了?”
秦烨知道虞臻听得害怕,拢住他的手腕安抚,“在澳市,豪门暗中的勾心斗角很少有不涉及人命的。”
当垂手可得的利益诱惑大到无法抵抗时,亲情那就得靠边站了。
迟归眸光闪烁,“秦烨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迟婷和迟源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相差了二十岁,本来就没有什么姐弟亲情可言。”
“……”
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如果迟婷和林御风真的做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那也难怪上辈子的迟盛会对他有那样的恶意报复心理。
景瞬回想起往事,瞳孔深处充斥着厌恶。
他看向迟归,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凡事讲究证据,当年迟鸿老爷子他们不可能没有调查过。”
“而且迟仁聘现在不喜欢你,完全偏向了迟婷和迟盈两个女儿。”
就算现在的推测是真的,迟仁聘也绝对不信,反而会怪迟归在挑拨离间。
林叔向着迟归,保守劝道,“先生,是我多嘴了,你现在管着集团好好的,没必要再去细究陈年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烨是掌管过家族企业的,有另外一套想法,“话不是这么说,依我看,现在还有人对着迟氏虎视眈眈。”
“如果我们猜测错了,那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