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住，眼泪突然滚下来。
“我一直……一直在努力……可还是不行……”他哽咽着，“他们都说只要够拼就能成功，可为什么我拼了命也没用？”
林凡看着他，轻声说：“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不该用‘成功’来衡量一个人。”
少年抬起头，眼中充满迷茫与痛楚。
“那你告诉我，”他声音颤抖，“如果我不优秀，我还值得活着吗？”
林凡笑了。
他摘下耳机，放进少年耳朵里。
音乐响起，正是那首只有两句歌词的歌。
少年听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然后，他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哭得像个终于被允许脆弱的孩子。
林凡拍拍他的肩，起身走向便利店。
老板正在擦拭柜台，见他进来，笑着说：“今天豆浆多煮了十分钟，更香。”
“谢谢。”林凡接过新的一份早餐，“你也变了。”
“是啊。”老板望着窗外嬉笑的人群，眼神柔和，“以前我觉得人生就得奋斗、拼搏、往上爬。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林凡咬了口油条，点点头：“所以让他们歇会儿呗。”
夜再次降临。
这一次，草原上点亮了无数盏灯??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告诉每一个还在黑暗中跋涉的灵魂：**这里有人，这里有光，这里允许你停下。**
林凡躺在长椅上，望着星空。
他知道，这场“摆烂革命”永远不会真正结束，因为它本就不需要胜利。它只需要存在，只需要传播，只需要让每一个感到疲惫的生命知道：
你不必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你不必成为任何人期待的模样。
你可以软弱，可以迷茫，可以失败，可以什么都不做。
只要你还在呼吸，你就已是奇迹。
风拂过草原，捎来远方某颗星球上传来的歌声??
是一个小女孩在唱《平凡的日子》，跑调得厉害，却无比真诚。
林凡闭上眼，嘴角微扬。
耳机里的歌换了。
新歌名叫《我可以停下来吗》。
第一句是：
>“当然可以，亲爱的，
>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