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撒着，低丸子头随着身影在后背上晃悠，影子在地板上拉的斜长。
孟清如没回头，拿着筷子在锅里的沸水中搅了个圈，面条在汤里翻滚，将面条倒进碗里，转身看着周霖。
周霖忽然笑了，笑声轻得像片羽毛，“你的脸，”
伸出大拇指在孟清如的脸颊上擦过，摊开手给她看。
被擦过了的脸颊忽然变得很烫，孟清如不自然的往后退一步，“面好了，你吃吧。”
周霖抽双筷子，坐在厨房里的小桌子吃起来，清汤面上躺着几根青菜。
她坐在桌子另一侧，看着周霖捞面翻动的手，忽然想到什么，“你食指上好像有刺。”
吃面的手一顿，周霖抬起手看了一眼，这次发现到自己食指上插着根细木刺。
“我在仓库就看见你手上好像有木刺，”孟清如站起身，“你等等我，我去拿镊子。”
说完就转身从厨房小门出去，上楼拿了个镊子，绕过后门再回到厨房，周霖就已经将面吃的干净。
孟清如端着椅子靠近，酒精湿巾擦过指间，镊子在暖光灯下晃了晃，她低着头靠近周霖的手指，镊子刚靠近指尖，很快就偏移。
她干脆一把抓住周霖的手，捏着对方食指仔细对光看细刺到底在哪里。
细刺嵌在周霖的食指指腹，周围泛着一圈淡红的小圈，她抓住对方的手，镊子尖岗碰到皮肤，就感觉到周霖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疼吗？”镊子夹住刺到末端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张。
周霖没说话，只是小拇指指腹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像片羽毛流过手心。
刺被拔出的瞬间，孟清如看见他的食指渗出细小的血珠，赶紧将酒精湿巾摁上去，刚贴近反被他用另一只手摁住，体温从对方手心传递而来。
呼吸声在方寸空间变得清晰，她忽然觉得此刻好像白天仓库的氛围。
周霖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明显，她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影子，忽然觉得有什么正在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好了，”她慌乱扯出手，镊子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霖没说话，将桌子上的镊子拿起来，像是在确认什么，“为什么找那个专家？”
“啊？”孟清如看着他，“是我经纪人推荐给我的，”
孟清如端着汤碗起身，“其实我也没想到，看头像我还以为是个老头。”
“我来吧，”周霖接过她手上的碗。
一时无话，整个厨房安静得像静止了一样，水流声和锅碗相撞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孟清如听见他的声音透过水流。
“你说什么？”孟清如没听见他那句话。
直到碗洗干净，台面被清理好，周霖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