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梁世诚抱歉一笑，越过傅玉呈去看后面的陈妄，“小妄，你已经挑好了？”
“嗯。”刚被亲过，现在又被第三个人这样打量，陈妄表情不大自然，借傅玉呈挡住他下面的反应，“这身怎么样？”
梁世诚夸道：“你怎么穿都好看。”
傅玉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那小子就是凭巧言令色的嘴上功夫把陈妄骗到手的吧。
“不过我觉得试衣间门口那件更适合你。”梁世诚把门帘完全拉开，射灯照进试衣间，那点暧昧劲儿就消失殆尽了，“要过去看看吗？”
陈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瞄傅玉呈一眼。
傅玉呈绷着脸，跟上膛的枪似的，谁说话就崩了谁。他觉得还是让傅玉呈自己静一会儿，于是跟梁世诚出去看衣服了。
傅玉呈头微低，撩起眼皮盯着那俩背影，仿佛吞下一挂点燃的鞭炮，在静默中被炸开了花。
陈妄跟梁世诚正讨论到一半，傅玉呈好整以暇地出来了，往那俩人中间一站，说：“他穿浅色不显气色，得穿亮色。”
梁世诚看过去，镜片折射出一道光：“看来傅先生很懂穿搭？”
“不敢当。”傅玉呈谦虚道，“我是懂他。”
顾客因审美不同发生争执是常有的事，导购员视线在他们身上逡巡。
这三人在一起时对比尤为明显，试衣服的那位不讲究，戴眼镜的偏商务，只有高个子的穿搭是有巧思在里面的。
导购员心里门儿清：“咱们这位小先生皮肤白、五官淡，既不适合过于素净简单的款式，也不适合繁杂华丽的衣服，依我看，小先生身上这套最好不过了，既不喧宾夺主，又能衬出气质。”
“就身上这件吧，”陈妄觉得太麻烦了，“反正只穿一次，差不多就行了。”
傅玉呈挑眉，睨了梁世诚一眼，抢在陈妄开口前说：“我去结账。”
等傅玉呈再回来，那俩人居然还在那站着，叽叽咕咕地说小话，他往陈妄身边一杵：“走吧？”
“得再挑一身跟我搭一下。”陈妄选不出来，向傅玉呈求助，“你觉得哪件比较好？”
傅玉呈才懒得给梁世诚挑衣服，朝最近的套装抬了抬下巴：“这件不错。”
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
陈妄拽他袖口，小声问：“真的假的？”
“真的。”傅玉呈看一眼手机，就跟梁世诚道别，“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什么事啊？”陈妄不记得跟傅玉呈约定过什么。
“走吧，路上告诉你。”
陈妄穿着一身新礼服，被傅玉呈拉出了商场。他挣了几下，有些不悦：“你怎么总对我的朋友有成见？”
傅玉呈松开手，反问道：“你拿梁世诚当朋友？”
“不然呢？”看傅玉呈脸色不好了，陈妄以为是自己说话语气不对。很是和善地如实交代，“他也是我的上级，康诺的院长，还是我师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俩亲。”傅玉呈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听陈妄细数两人的亲密关系。招手拦一辆出租，把陈妄塞进后座，“我订了餐厅吃午饭，现在就去。”
傅玉呈订的是一家西餐厅，暗色格调装潢，进去便有侍者领他们进单间，等了几分钟，前菜就上了。
白色大圆盘里装着一小圈芒果和虾仁，上面淋一圈酱汁，铺几片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