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下苏早的干呕声。
光线刺眼。我动了动。
“早早。”
“我在。”她的手立刻复上我的,冰凉,带着消毒水味,握得很紧。“头……炸了,眼睛……疼。”
血痂粘着睫毛。
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手指轻轻拂过我额头的纱布边缘。
“高考……”
声音像砂纸。
沉默,很长。她的拇指停在我虎口,反复摩挲一个地方。
窗外有只鸟在叫。
“医生说要……躺一个月。”她声音很平,眼睛盯着我们交握的手。“不能想事。会……更糟。”
“嗯。”我闭上眼。那根烧红的铁棍还在太阳穴里。
“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
“打我的。”
“……走了。苏晚说她走了。”她的手指突然收紧了。
“……你有事没说。”
她吸了口气,很轻,像怕惊动什么。“事情太乱,我不想你也卷进来。”“多久了?”
“一天一夜。”
“水。”
“好。”她松开手去拿杯子。塑料杯壁的水珠往下滑。扶我起来时,她的胳膊在抖。水是温的。
“我想高考。”水顺着下巴流到领口。
“好。”她用袖子擦掉水渍,动作很慢。
“早早。”
“嗳。”
“早早。”
“我在呢。”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有点急。
“我爱你。”我把头转向另一边。枕头上有一小块深色的湿痕,不是我的血。很久,身后才传来一声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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