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惊道:“如果他去,寒烟也一定会去,我得想办法拖住寒烟,不能让他再去涉险!”
说完他不再理会易白虹,转身就往传送台走,一心想要第一时间阻止祝寒烟、让他远离这个疯狂的计划、自己在家好好反省。
易白虹看着司忱戈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力感如潮水般裹挟而来。
她又急又慌,也知道强留不是办法,只能对着司忱戈的背影喊:“后日巳时,落苏镇外十里处,兄长你再考虑一下啊!”
可对方走的决绝,别说回头了,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她眼见着他消失在夜幕中,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能为力。
只好先回住所去、再想别的办法。
澄池边的蒲苇在夜风中小幅摇曳,一个温和平缓的声音响起:
“大人,您听到了吧?
若非有真凭实据,我也不敢贸然传信请您前来。
眼见为实,您这下可信了小的?”
说话的人是一位老妇人,原本隐匿于芦苇丛中不易被发现,待确认学堂的人都走远了才现身于月色中。
她看上去年纪五十上下,花白的头发被利落盘起,穿着一身褐色粗布衣服,此时正垂着眼,不知对着什么人在说话。
“呵,还以为会是多坚不可摧的联盟,利益当前都是一个样。”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着,听起来有些闷。
“之前那些人没能成功,是因为他们没看明白事情的关键。
神族这些人啊,作为一个整体坚不可摧;可若是从里面分开,那就将是一盘炸开的碎玉,再也不能合拢回最初的样子。”
“大人,消息已经成功带到,那我的事……您什么时候……”
“你的事好办得很,放心。
后日你也一起去,配合我们将事情办好,你想要的自然会得到。
你只需要知道,朱雀、祖龙族若是一蹶不振,神族分崩离析、必然大乱,到时候收了那片地方,什么水牢什么株连就都不复存在了。”
妇人点头应了,不再说话。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去吧,后日卯时,落苏镇外等我。”
妇人再次点头,这次她对着虚空行了一礼,转身向工舍方向走去。
湖边的空地重回寂静,只留下苇子在夜幕中继续摇曳,随风而动、无休无止。
白越镇西。
此地多山、土壤不肥,山脚处植被低矮,多为灌木和杂草。
月色下,草地中似有一处凸起快速移动着、由远及近,凸出的形状越来越大,在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行迹。
直到那行迹延伸至山脚下,终于有东西破土而出,立于峭壁前。
那‘东西’圆头细身,嘴部为尖锥状,眼睛十分细小,但浑身肌肉极其发达。
它抖了抖身上的土,摇身一变,化为一个身材矮小但肌肉遒劲的男子。
男子抬头看了看峭壁上的平台,抬起手敲了三下石壁,消失了。
待男子再次现行,已然到了峭壁之上的平台处。
平台上杂草横生、雪泥成堆、十分荒凉,不似有人迹。
他熟门熟路地扒拉开一处枯败的藤蔓,露出里面掩藏着的低矮洞口,仗着自己身形矮小,未有任何阻碍地畅行而入。
洞内昏暗,唯一的光来源于石壁上的一盏灯。
好在这个洞并不大,借助这点光也能看清洞内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