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才被人清理过一般，货架上的玩偶还有这些玩具都很干净，没有什么瑕疵，祁然翻动着看了一圈，然后将玩具放在了玩偶的脑袋上。
他抬眼望向杂货铺里的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上去的，此时伴随着雨声滴答滴答转。
和他进入杂货铺的时间相差不多。
转了一圈，祁然才终于走到柜台边，伸手在台子上敲了两下：“还起来吗？我走了。”
离开游戏前，那个小孩对他说了一声再见，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崩塌的声音，伴随着一句有些空灵幽远的“游戏封锁”，小孩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模糊。
“游戏结束了，谢谢，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佘亦书的声音，祁然看着还趴在柜台上没有动静的人：“再见。”
他觉得这屋子的温度开始变低，佘亦书露在空气中的手有些发白，祁然用手背碰了下他的指尖，冰冷，不似人的温度。
就算是蛇那种冷血动物，温度也没有这么低吧。
他没有听到佘亦书的呼吸声，静静地站了两秒，然后转身迈出了杂货铺。
青石砖一路往下，祁然走出两步，回头望了一眼，如他所想，杂货铺已经消失了。
再转头，他站在了自家楼下那个隐秘的角落。
等了一会儿，简柏川和江泽宁也从楼的另外两侧走了过来，两个人都没什么异样，看到祁然后跑了两步。
在三个人刚站到一块的时候，忽然有东西倒塌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在一片杂草之上，他们看到似乎有一个小木屋一瞬间坍塌。
杂乱的木板后面蹲着一个小孩，小孩双手抱着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挡不住那些淤青。
另一处的木板松动，一只小手推开了那些重重叠叠的木板，费力从一片废墟中爬了出来，衣服因为木板的刮蹭划开了几道口子。
爬出来后，他站着喘了几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旁蹲着的人。
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形变大了一倍多，身上的衣服虽然完整，但身影依旧病态孤独。
小孩转身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一蹲一立，反倒是小孩比那人高出了不少。
小手伸了出去，祁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小孩的嘴张张合合，然后蹲着的人将头从臂弯中抬了起来。
那是一张无暇的脸，病态的白，瞳孔竖立，宛如冷血动物，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孩。
许久，一只大手盖在了那只小手上。
祁然眨了眨眼睛，那些不知道是他想象中还是真实存在的景象瞬间消失。原先木板的废墟处也一如平常，杂草被风吹动，微微摇曳。
“结束了。”站在他身旁的简柏川捏了捏祁然的肩膀，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玩偶，是祁然走入杂货铺时拿的那个。
玩偶物归原主，一切又变得稀松平常。
江泽宁晃了晃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祁然和简柏川：“跑到这来干嘛？不是说今天要吃饭吗？谈恋爱这么多天才告诉兄弟，真不够义气。”
祁然偏头，愣愣地看着江泽宁许久，点了点头：“请，当然请，吃什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