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前，望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小县城。
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有自行车铃铛清脆地响过，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招待所的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粥，一碟咸菜，两个馒头。
李达康吃得很快，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起身时顺手将椅子推回原位。
前台的服务员正打着哈欠，见他下来，忙不迭地站起身。
"同志，请问县政府怎么走？"，李达康的声音温和而有礼。
服务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位衣着体面的年轻人会这么客气。
"出、出门右转，过两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李达康点点头，拎起行李走出招待所。
安江县政府大楼比想象中还要陈旧。
灰白色的外墙已经泛黄，几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红色。
在门卫室登记完毕后，李达康来到了县政府大楼二楼，县委组织部的办公室门口。
组织部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李达康轻轻叩门，三下，不轻不重。
"进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
推门而入的瞬间，办公室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四五个工作人员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探究。
李达康注意到一个靠窗的年轻女干部，甚至悄悄放下了正在补妆的小镜子。
"你好，我叫李达康，是来报到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为之一静。
离门最近的男科员最先反应过来："你就是李乡长？"。
他上下打量着李达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请稍等，我去通知黄部长"。
等待的间隙，李达康安静地站在窗边。
他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听到压低的议论声。
"这么年轻。。。"。
"听说才二十多岁。。。"。
"上面有人吧。。。"。
…
男科员回来得很快，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李乡长，黄部长请您过去，东西先放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