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先走了。”凌清远站在车门边上，朝车内的凌邈礼貌地道了个别。
凌思楠也朝父亲颔首，匆匆跟在弟弟身边往校门口走去——虽说凌家的宾利车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凌清远身边跟着个女生一起下车，显然就有点特别了。
凌思楠感觉到自己成为无数目光的焦点，眉心轻蹙，“下次我还是自己来上课吧。”
凌清远一边走一边翻检早上需要交到政教处的材料，一身藏蓝色六中校服平整挺括，如他此刻的清冷面色一般，不见半点波澜，听见凌思楠的话，不禁回头瞥了她一眼。
""No。""言简意赅。
凌思楠抬眼看他：“其实我真不介意一个人上学，早上跟你们一起坐车，还要面对那个男人，呼吸都透不过气了。”
“可是我介意。”凌清远停住脚步，微微垂眸看她。
凌思楠安慰他：“你不用心疼我。”
“我是心疼我自己。”他撇唇，“你就舍得让我一个人透不过气。”
“欸？”
“我想跟你多一点时间在一起。”凌清远完全不害臊，“哪怕只是上课前的一小段车程也好，能看到姐姐，总归是好的。”
明明是不着边的情话，她却小鹿乱撞，“一大早的，还在校门口……”她偷偷瞄弟弟的表情——凌清远在外人面前的表情管理堪称教科书级别，此刻前一刻还在对她说情话，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和那个平时在家里、两人独处时骚话连篇，神情时而妖孽，时而霸道，时而又轻佻的他，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
“思楠学姐！”
听到略有些印象的声音，凌思楠转头，高航一个虎扑抱住了凌清远，抬手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凌思楠对高航还算有些印象，笑笑地回他一声早，晨风吹来，把她耳鬓的发丝拂乱，她顺手撩起垂落的发缕，轻轻勾在耳后。
这一幕作为颜控的高航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夸奖：“学姐真好看。”
被学弟这么直白地夸奖，再加上刚才凌清远挑逗的余韵，凌思楠的脸很快就红了。
凌清远不悦地拧眉。
“林奕彤。”他说。
凌思楠莫名地听他说了一个名字，有些奇怪。
高航很快意会过来，打着哈哈：“哎哎，对美的事物，人天生都会有赞美的欲望对吧，凌少爷我夸奖你姐姐就是在夸奖你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凌清远挑眉看了他一眼，作壁上观的冷淡：“不需要。”
他的姐姐，没必要和别人分享。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高航认怂。
恰好已经走到了高二的楼层，凌思楠还要上楼，三人准备分别。
凌清远拍了下高航的背，顺便把他推向走廊，“你先回教室。”
高航刚被凌清远警告过，也就学乖挥挥手先溜了。
凌思楠不明所以：“怎么了？”
凌清远抬起头，平静地四顾了一眼，他们来的有些早，楼道走廊都没什么人。
只是从楼下传来有人上楼的说话声。
他蓦然伸出手把她拉进楼梯旁的拐角，每层的那里都有一个小杂物间。
杂物间平时自然是不锁的。
——利落地打开，拉进，再关上，耗时不过两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