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遽让她先随意坐,去了岛台前,似乎在为她倒水。男人弯腰动作之时,单薄的毛衣勾画出紧实劲瘦的腰身。
流水声传来,屋内如同温室一般暖气充足,空气中流动着说不清的微妙氛围。
仿佛有什么在安静里无声地发酵。
沈烟烟忽然感觉太热了。明明是自己的家,她却有些紧张,犹豫片刻还是脱去了外套。
毛绒绒的羊角大衣里面,她穿了修身的杏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又顺手把身后的披发捋到了肩侧。
青丝如今被养得更长更乌黑了,发梢沿着胸脯圆润的弧线,如柳枝柔柔地垂落下来。
少女并拢着膝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沈遽拿着水杯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哒——’地一声,他半俯身将温水轻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桌上。
沈烟烟小声说了个谢字。似想起了什么,又忽然像被踩了猫尾巴一样受惊地猛,收回了尾声。
沈遽却没有多余的反应,如招待客人一样陪同她坐在客厅里。
随手接过她捧过来的纸袋,在里面叠好的围巾上摸了摸。
语调才有了一丝起伏:“洗过了?”
他能感受到,上面已经没有了妹妹的气息。
当沈遽坐下后,沈烟烟颇有些不自在。
哥哥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和她的方向呈直角,但因此两人的膝盖距离也极近。
仿佛她的腿稍微一动,就会触碰到男人的膝盖。
这种以前从未注意到的,肢体细节上的亲密,让她更有种说不清的羞赧。
“嗯,我用了专门的洗涤剂,应该没有把它洗坏吧?”
一方面,哥哥的贴身衣物被她戴过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经历过外面的环境之后,她感觉围巾需要清洁。
于是她特意仔细找人询问了方法,用积分兑换了贵价的洗涤剂,是自己亲手小心揉洗的。
沈遽倒是没有想到,妹妹还有这种本事。
她从小去哪里都是被人精心伺候着,几乎没自己洗过衣物。更别提现在天还冷了。
他的指腹摩挲着布料,为上面甜香的消散而感到遗憾,又不禁轻叹。从以前到现在,他哪里舍得让她做这些。
男人表面看起来依旧波澜未动,只是顺手将袋子放在了旁边。“没有坏,有劳你了。”
似乎再没有了要继续接下去的话。
沈烟烟有些僵硬,双手终于捧起搁置在桌上的水杯,小口浅酌。
瓷杯的边沿抵着柔软如花瓣的唇,温水没过舌根,流入体内。她的小脸像笼在一团雾气之后,沉默,玉润,隐约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