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三中？
前秘书的弟弟也在念的学校？
当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出时，楚叙予沉下脸，抓起收费单子，离开酒吧。
一出门，他被夜风吹得脑子清醒，满街的人群熙熙攘攘，可哪里还能找到校服少年的身影。
那感觉太熟悉，简直像又被小骗子摆了一道。
楚叙予烦得不行，虽然没喝什么酒，但还是叫来助理接自己。
对方是秘书部的老员工，名叫Simon，剑桥毕业的中日韩混血，平时和Judy很有共同语言，没少一起聊那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楚叙予坐在后座，揉着眉心，甚至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审问。
以往开车的活儿轮不到自己，Simon有些受宠若惊，好几回从后视镜投去关切眼神，贴心问道：“楚总。”
“您需要去一趟医院吗？”
老板的脸色实在太臭，比起懂分寸的Judy，这位特助的脑回路显然有点脱线，情商不高，还直言他像是食物中毒了。
楚叙予：“？”
Simon尴尬地露齿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楚总需要听歌放松心情吗？”
楚叙予闷声应道：“放吧。”
谁知这家伙的歌单全是二次元风格，从《打上花火》到《Idol》，没一首是楚叙予习惯听的，甚至觉得有些聒噪。
年轻总裁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问他“KIRA”在圈子里是什么意思。
Simon惊讶道：“楚总居然也对动漫感兴趣吗？众所周知，KIRA是卡密的马甲啊！”
楚叙予让他说人话，Simon老实讲了部经典漫的剧情，一位男大高材生，表面人畜无害，帅气逼人，背地里却有个轰动世界的神秘大佬马甲，代号正是KIRA。
他还提到，这部动漫带着浓烈的复仇色彩，KIRA对自我的认知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使者。
楚叙予越听越烦：“…………”
那家伙分明是个小混蛋。
他皱眉问：“如果高中生用来当网名，意味着什么？”
Simon随口答道：“那肯定是个中二期的小男孩吧，楚总怎么突然好奇这个呢？”
“没什么。”
楚叙予不想再往下问，豪车行驶在老城区，深夜的街道处处透着静谧。
忽然，驾驶座传来电子导航的提示音，楚叙予抬起脸，瞥见学校大门和几栋教学楼，在夜色中漆黑一片——
正是他特地要求路过的宁城三中。
车子继续前行，满海棠花的街道，在路灯映照下，花瓣被染上漂亮的色泽，生机盎然。
就在这时。
开着车的Simon随意提了一嘴：“我记得Judy姐就住在附近呢。”
楚叙予眼神一凛，指尖在膝盖上轻点了点，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最近还有联系？”
“嗯嗯。”
Simon专心开车，笑着说，“上周还见了一面，姐请我吃了挺贵的小蛋糕，她状态看上去好多了。”
楚叙予思忖片刻，离职前的Judy与他共事多日，仔细回想，确实有些时候能察觉到她的疲态，也就以为对方离职后养好了身体。
“不是身体的问题呢。”
Simon完全是个话痨，难得被老板主动找他，自然想多多表现，“Judy姐好像遇人不淑了。”
“对方是个大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