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鼓街上有一间小诊所，顾霆已经是诊所里李医生的熟客了。
看到顾霆被李医生大大咧咧地处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站在一旁的凌思楠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如果不是她，顾霆也不会受那么多伤，顾霆能在那种紧要关头一直护着她，她很感激。
正好诊所又来了一个大婶找李医生问东问西的，李医生有一茬没一茬对着外面答着，分神的时候镊子不小心捅进顾霆的伤口，顾霆终于没忍住嚎了一声。
“医生，正好现在忙，要不然简单的处理我来吧，等会儿那边忙完了您再来。”凌思楠开口道，很顺畅地接过了医生手中的酒精和消毒棉球，李医生也乐得解脱，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一旁的凌清远靠着药柜，长腿随性地搭着，抱起双臂看凌思楠。
凌思楠问顾霆：“你这么多伤口，真不要去医院拍片看看嘛？万一有什么……”
“我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轻重。”顾霆撇撇唇，“这还不算太严重。”
女孩子的力道和中年糙男人就是不一样，凌思楠很洗心地擦拭，抹伤药。为了处理干净，有时候脸贴得很近，和顾霆的伤口相距不过寸许。女孩馨香的呼吸喷洒在顾霆裸露的伤口表皮上是最好的麻醉剂，那些疼痛什么的远远不及这一瞬的酥麻来得感受深刻。
顾霆短暂地恍惚，目光越过凌思楠的肩头，对上凌清远微眯的冷眼。
——居然生气了啊，真是难得。
“姐姐，我来吧。”凌清远走上来，学着凌思楠先斩后奏，从她手里拿走了医疗用具。
顾霆瞬间瞪圆了眼：“别别，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来。”
凌清远淡定地拨了拨手上的镊子，“那不行，顾同学，后背上的伤口你是顾不到的……嗯，是碰不到的。”
然后一阵鬼哭狼嚎撕裂了治疗室。
凌思楠轻捏了下凌清远的腰：“别欺负他了，人家好歹是因为保护我才受的伤。”
结果凌清远低下眉来，轻呼了声疼。
凌思楠觉得自己分明没怎么用力，但还是担心自己下手重了，隔着衬衫给弟弟揉了揉。
“不是这里，姐姐。”凌清远看她担心的样子，唇角不经意地翘了起来：“是刚才受的伤。”
“你受伤了？”刚才看他打架根本是一边倒啊，虽然那群混混人很多，可不过仗着有武器毫无章法地乱挥一通，凌清远和顾霆就不一样了，明显都是有技巧地一人解决一头，场面凶狠至极。
“多新鲜啊姐姐，我也是真刀真枪打了架的，受伤很奇怪吗？”凌清远挑眉问。
凌思楠担心地问：“哪里受伤了？”
这下凌清远也懒得管顾霆了，把东西往旁边搁好，开始解衬衫扣子。
凌思楠怔怔地看着凌清远当着她的面摊开衬衫，露出一片殷实的胸膛，肌肉结实有力，虽然没有八块腹肌那么夸张，却有明显的马甲线，线条清晰分明，一直延伸到小腹。
和弟弟有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他赤裸的样子……唯独一次裸着下身还是在被窝里。
凌思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一下子就脸红了。
“这边。”凌清远当着顾霆的面，就拉起凌思楠的手按在自己的右胸上方。
凌思楠偷偷瞄了一眼，弟弟的乳头是浅浅的栗色。
……凌思楠，我唾弃你。
她在心里自言自语。
“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她打量了下凌清远指的位置，那处的皮肉紧绷，一点赘肉也没有，手指头按下去，颇有弹性——
等一下，她做了什么。
凌清远噙着笑轻轻握住凌思楠的手，“当着顾同学的面调戏弟弟不太好吧？”
被这么说的凌思楠下意识看向顾霆，顾霆已经像木头般僵直在那儿，见她看自己，赶忙把头撇开：“那什么……我伤口都处理好了，衣服在哪？”
凌清远朝姐姐倾身，在她耳畔轻声喃：“回家再帮我上药，到时候随你看。”
凌思楠脸上的红晕轰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