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枝一挑眉,也不跟她废口舌功夫,笑容得意的转身去熬鱼汤去了。
怎么说也务必得把人给招待好了,要不明日再杀只母□□……
只留下那妇人气得牙痒痒,朝着她的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
屋内,祝升荣将其他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祝衡关。
他按着祝衡关的肩膀,阻止他想要强撑坐起来的动作。
“你身上有伤,就躺着说话吧。”祝升荣在床边的木凳上坐下,侧头问道,“衡关,你这回又是去哪了?弄得这一身伤回来。”
往年看着这孩子回来总是会消瘦两分,身上多添两道疤,可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是担心人的安危,也担心祝衡关在外面惹祸了。
祝衡关抿了抿唇:“恕衡关不能说。”
“你这孩子打小主意就正,又是个嫉恶如仇的,这么大年纪,不娶妻不成家,我是生怕你哪天把命交代在外头,没法跟你爹娘交代。”
说着,祝升荣摇摇头,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外头乱,你还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往后你有什么打算,还要走吗?”
祝衡关也明白,眼前的老人是真正为他着想,可是除了他,祝升荣也得护着所有的族人,也就透露了一两分口风安他的心。
“我这段时间会在春枝姐家养伤,等好了之后再另做打算。”
他说的“另做打算”就是还要走的意思,绝不牵连村里。
如此,祝升荣也不再说什么,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祝衡关的肩膀,又多嘱咐两句就离开了。
祝衡关目送老人杵着拐杖离开,浅浅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逸居的堂屋里。
宁竹和季新承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家里人。
他们绝对不会往外说,只会多一分警惕。
季元武听得险些连手上的茶盏都拿不稳了,茶水都溅到了手背上。
卞含秀和季新桐也被吓得不轻,两人脸色都白了。
与对待那些逃兵不同,平民老百姓对皇家哪怕心存不满,那也是有着天然敬畏的,一时慌乱实属正常。
卞含秀定了定心神,缓过劲来后,忙不迭嘱咐宁竹:“小竹啊,下回咱就别什么都往家里捡了。”
随手一捡就捡回来个可能是朝廷通缉犯的人,要是多来几次,她可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不会了。”宁竹也是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平安的脑袋。
小狼狗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宁竹继续说道:“明日我打算再进一次山。”
她走的时候匆忙,定然留下了一些痕迹,明日进山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掩埋,心里才能安心。
“是是,是该再去一次,”卞含秀点点头,“明日让你季叔你一起。”
季元武和宁竹一起点头应了。
第46章庙会大旱
清晨,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
宁竹跟季元武进了山,将昨日留下的痕迹一一掩盖。
做完这些,宁竹婉拒了季元武的陪同,独自去了县城。
她排队进了城,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钱庄,想将手里头的银票全都兑出来。
一叠银票拿出来还是有些唬人的,数额不小,在这小县城中也只有那几家大户能拿得出来。
宁竹半大的年纪,穿着普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银票的人。
惹得柜台后的伙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还让她稍等,把掌柜的请出来。
钱庄掌柜从里间踱步而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女,客客气气道:“小娘子请这边说话。”
态度还算不错,宁竹从善如流的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