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闻言点了点头:“只发现这一人有问题。”
“定是那厮发觉红烟焰用不成,先纵火引开注意,再趁机逃窜!”武波信誓旦旦地说道。
卢绍当着其他人的面,真是忍住了没骂他“蠢”,只递去个凌厉的眼刀。
“继续查,特别是”卢绍的声音冷漠,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定格在某处,“像她这个年纪的人。”
所有视线齐刷刷射来。
宁竹的身体一顿,她佯装惊恐地抬头,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
“你!出来!”侍卫厉声喝道。
宁竹还没往前走,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力道。
她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谁,没有回头,顺势向前栽去,膝盖像是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骨节响动的声音。
有人都忍不住牙酸皱起了眉。
实际上是听着声音大,宁竹把握住度,不会让自己受伤,散乱的刘海遮住了她眼中的冷意。
武波不屑地撇嘴,“就这丑哑巴?咱俩的药还是她熬的,要真有异心早毒死咱们了。”
宁竹低垂着头,眉梢微挑。
闻言,卢绍的脸色都不对了。
他将视线落在宁竹身上,缓步走近。
宁竹往后缩了缩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卢绍蹲下身,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对准宁竹撑在地上的手背刺了下去。
“嘶——”
周围顿时有人发出吸气声。
卢绍眼神紧盯,没有错过宁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见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看着来不及收回手,两眼一翻都快吓晕过去的模样,最终还是将匕首险险停在上方,没有真的刺下去。
宁竹呆了两秒,肩膀骤然放松,装作劫后余生的样子重重喘着气。
应该不是她。
卢绍收回了目光,站起来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会意,提高嗓门:“今日有没有见过同屋形迹可疑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指认他人?在这大雨夜外出才更可疑吧?万一说错,那不就遭殃了。
“卢大人!武大人!”张管事这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跑来。
卢绍冷冷出声:“张大人今晚睡得可还安稳?”
张管事眉头一皱,在心中痛骂二人。
原先都好好的,他们一来就说这里有歹人,没准就是故意想害他!
这两人不过就是占了近身的优势,对他说话就这般不客气,真当自己了不得的狗东西。
不过刀在别人手上,张管事也就是敢在心中过过瘾,面上还是好声好气,甚至可以说是低声下气。
“卢大人、武大人,”张管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水,“这硝场混进来心怀不轨的人是我监管不力,明日定当向公子请罪。”
他偷瞄着二人脸色,试探道:“今晚闹这么大动静,想必那贼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就算是在,怕是也不敢冒头,不如今晚就先这般?”
卢绍冷冷看了他一眼,率先离开了。
见状,武波吹响了手中的骨哨,大喝一声。
“收队!”
待这些侍卫撤走,张管事也没有多留。
他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得想想明日该怎么交差才是,还要赶在那两人前面,谨防他们给自己上眼药,不如今晚就去门外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