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宁竹要采买搬迁用品,宁松自然是要陪同的。
找到妹妹的喜悦让他恨不得将这一年多缺失的疼爱都补上,只要是他在,宁荷几乎没机会下地走路,不是被兄长抱着就是背着。
宁竹看得欲言又止。
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
倒是宁荷,小家伙太会看人神情了,让宁松抱着她逛了一会儿就闹着要自己走。
她牵着宁竹的手,还不忘对着她甜甜一笑。
宁竹也忍不住心软。
算了,还是个五岁的宝宝,前头过得辛苦,如今有兄长疼爱也没什么不好,这种小事无伤大雅。
宁松这个傻哥哥全然没察觉姐妹俩的眉眼官司,只顾着抢着付钱。
遇到给宁荷买的物件,宁竹便由着他,其余的一概自己结账,态度坚决得不容反驳。
“我们是朋友,以后打交道的时日不少,我总不好无缘无故花朋友的银子吧。”
宁竹知道宁松是想报答自己这段时日来对宁荷的照顾,可是她当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宁松一直这般小心翼翼弄得她也有些不自在。
宁松怔了怔,随即会意,笑着答应了下来。
三人继续前行,用大半天时间,几乎逛遍壁州城最繁华的街巷,两条腿都快走细了。
宁竹不仅买了两匹马儿的口粮、搬家宴会用到的碗筷、还买了新宅祭祀会用到的香蜡纸烛和黄酒
大件物品都嘱咐店家直接送往新宅,小件则由宁松提着。
他两手挂满包裹,就像是货物里头长出个人,又像是个会自己移动的货架,惹得宁荷咯咯直笑。
三人满载而归,回到宅院时,封炎正抱臂板着脸站在宅院门口,平安蹲在他脚边。
一人一狗两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送货的伙计,险些要把人盯出一个窟窿,有个年轻伙计被盯得心慌,搬运陶碗时不小心失手了。
眼见陶碗就要落地摔碎。
宁荷都闭上眼捂住了耳朵。
电光火石间,众人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封炎已稳稳接住下坠的碗盏,面无表情地塞回伙计手中。
“放灶房。”
那伙计淹了咽唾沫,忙不迭应下,慌忙走向灶房,像是背后有鬼追似的。
宁松看着封炎的身法,忍不住赞叹:“好快的速度,好漂亮的身法。”
宁荷靠着吐着舌头跑过来的平安,突然从兄长背后探出头,奶声奶气道:“没有阿姐厉害。”
说完骄傲地扬起小脸,仿佛夸的是她自己一般。
宁松略有些惊讶地望向宁竹,笑着说:“改日和你切磋切磋?”
宁竹揉了揉宁荷的小脸蛋,爽快应下。
待收拾妥当回到客栈,已是快到宵禁。
五更天要去道观求签,宁松索性在客栈开了间上房。
宁竹路过祝衡关的房间时,还特意留意了一下,烛火是熄灭的,人还没有回来。
她叹了口气,这人是真的闲不住,伤还没好就忙个不停。
搬家的事,只能找个时机再告诉他了
五更天,宵禁解除的鼓声敲响后,宁松就轻轻叩响了姐妹俩的房门。
宁竹在第一声更鼓响起时就醒了,早已穿戴整齐。
外面天色还是黑压压的,宁荷在被窝里睡得无知无觉,亏得昨晚临睡前还信誓旦旦跟平安说自己一定能起得来。
宁竹拉了拉被子,把她睡得露出来的小肚皮盖住,也没有叫醒她。
她随着宁松一道出了门,径直朝着道观而去。
清风观的位置颇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