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修身牛仔裤,一件简单干净的纯白棉质T恤,头发湿漉漉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
脸上未施粉黛,带着水汽的清新,昨夜残留的情欲彻底褪去,只剩下清纯和一丝掩盖不住的倦意。
这才是平常的她。
她拿起帆布包,看向我:“走吧?”
出门走向学校时,女友轻轻挽着我,走路的姿势似乎比平时慢了半分,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别扭。
我默默走在她身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
内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脚步顿了一下,没看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轻靠了一下我的肩膀。
“笨蛋…”她低声说,手指在我手背上捏了捏,“现在说这个干嘛。”
“我…我明明…”我想说“我明明可以冲进去”,但话堵在喉咙里。
冲进去然后呢?
把她拉走?
那之后呢?
我们扭曲的“三人关系”就能结束么?
而且…我内心深处那隐秘的、被那场景刺激的兴奋感,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挣扎,握紧了我的手,声音很轻,反而显得心态很放松:“是我自己下去的…也是我…自己答应的。你不用这样。”她顿了顿,侧过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安抚。
我无法反驳,只能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
欢送会的场地在学院的小报告厅。
气氛远不如昨天陈主席演讲时那么正式隆重,但也透着学生活动的认真劲儿。
折叠椅排得整整齐齐,前面拉着简单的红色横幅“热烈欢送陈主席”。
几个文学社的骨干,包括女友,正在做最后的检查:调试投影仪,核对流程表,给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上速溶咖啡。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条理清晰地安排工作,看着她礼貌地和陈主席带来的助理沟通。
活动按流程进行的很顺利,有社员发言感谢,有陈主席简短寄语,气氛轻松融洽。
女友,作为主要组织者之一,也上台简单说了几句,声音清脆,带着真诚的感谢。
她站在台上,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在日光灯下,却比昨夜穿着华服在烛光中更让我心动,也更让我心痛。
发言结束后,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女友微微鞠躬,走下台来,目光扫视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讲得很好诶。”我侧过头,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还有些发紧。
她轻轻“嗯”了一声,身体放松地靠进椅背里,似乎卸下了一点担子,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目光投向台上正在发言的下一个社员,小声对我说:“总算快结束了…腰有点酸。”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是寻求一点慰藉。
我伸手想帮她揉揉,女友轻轻拍开我:哎呀在这里做这种动作多不好呀。
但从她带着笑意的表情来看,还是蛮受用的。
我笨拙地应了句:“嗯…那回去给你好好按按。”
这时,陈主席走上了台,开始做最后的总结发言。他风度翩翩,谈吐得体,表达着对文学社和同学们的感谢和期许。台下众人听得认真。
就在陈主席讲到感谢大家精心筹备,让这次活动如此圆满成功时,坐在我身边的女友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身体微微倾向我这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这次真是多亏了大叔帮忙,不然哪能请得动陈主席,活动也不会这么顺利。”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得不承认,大叔…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渗透进了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连女友此刻纯粹的、为活动成功而开心的笑容里,都刻着他的名字。
一股混杂着酸涩、屈辱和兴奋的复杂情绪让我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只能勉强扯出一个赔笑的表情,点了点头。
女友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表情的细微变化。
她侧过头,清澈的眼睛带着一丝嗔怪,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在我胳膊上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像一个小小的警告。
“喂,”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凑近我耳边轻语,“你又在瞎想什么嘛!”那语气,仿佛看穿了我脑海里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