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结束,越来越多的势力到来。
不过引起李寒舟注意的,是一位从迷雾破开出,身着青色服饰踏步前来的修士。
这是一位熟人。
此时李长寿见李寒舟紧盯着那边看,便开口问道:“师弟,你一直盯着人家荒州青云宗的人干嘛?”
“荒州青云宗?”李寒舟眉头一皱,就说道:“那个为首的弟子我认识,陈玄机,璃仙者弟子。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是青云宗的人。”
“璃仙者?”苏念一忽地转头,问道:“他是璃仙者弟子?”
“对。”李寒舟点。。。。。。
风卷残云,海面如镜,倒映着初升朝阳的金红光辉。阿砾立于海岸,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道贯穿过去与未来的影线。她掌心托着那团幽蓝火焰,它不再跳动得激烈,而是安静地搏动,如同许沉舟最后的心跳。每一次脉动,都有一缕微弱的声音从火中溢出??是他的低语,是他未说完的话,是他藏在二十年沉默里的忏悔与温柔。
“你不是一个人。”
“你说过的话,我会替你继续说下去。”
她闭上眼,将火焰缓缓融入眉心。刹那间,言字图腾灼烧般发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刺入神魂。记忆逆流而上,不是她的记忆,而是属于许沉舟的??那些被他亲手抹去、封存在净言庭最深处的画面,此刻如潮水般涌入。
他跪在焚音炉前,看着一个七岁女孩的录音带化为灰烬,手指颤抖,却不敢停下。
他在深夜翻阅禁书,发现“缄渊”并非天灾,而是人为制造的语言牢笼,由历代“执火者”与“铃主”共同维持平衡。
他曾试图反抗,却被师尊以“秩序高于真相”为由废去修为,囚禁三年。
他签下清除令的第一夜,把自己关在密室里哭了整整一夜,然后对着镜子说:“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人,只是工具。”
阿砾猛地睁开眼,泪水滑落,滴在沙地上,又开出一朵忆果树花。花瓣透明,内里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小脸??那是许沉舟的女儿,她终于看见了。
“我懂了。”她喃喃,“你不是为了赎罪才选择死……你是怕活着的时候,会忍不住后悔。”
远处,林晚带着医疗队赶来,检查幸存者的神经状态。大部分人都因哑雾短暂失语,但随着铃声扩散,语言功能正逐步恢复。一名小女孩突然开口,用稚嫩的声音唱起一首古老的童谣,歌词竟是早已失传的“海渊语”。众人震惊,而林晚却笑了:“共感语种正在回归,不只是人类的语言,连那些被遗忘的方言、古调、祭祀咒文……都在苏醒。”
周砚站在高处,扫描海域数据,眉头紧锁。“西海沉岛的能量场还在波动,黑色心脏虽已停止扩张,但它的频率并未消失,反而和北极冰盖下的第三缄渊产生了共振。”他调出全息地图,显示全球共有七处潜在缄渊坐标,其中三处已被激活。“这不是终点,阿砾。这只是开始。”
阿砾点头,望向horizon。那里,海天交接之处,一道极光悄然浮现,苍白而诡异,像是某种警告。
“许沉舟用生命点燃了火种,让我成了新的执火者。”她说,“但我不能只继承他的牺牲,我要打破这个轮回??为什么必须一人活、一人死?为什么净化缄渊要靠献祭?如果规则如此不公,那就让我来改写它。”
话音未落,铜铃忽自主震颤,发出一声清越长鸣。紧接着,十二柄符剑从海底飞回,环绕她周身旋转,剑尖滴落银光,每一滴落地,便生出一株忆果树苗,迅速生长,枝叶交错,形成一片微型森林。树干上浮现出文字,是不同年代、不同文明的语言,全是曾被抹除的“禁言”。
林晚走近,轻声道:“这些树……它们在记录历史。每一片叶子,都承载一段被篡改或遗忘的真相。”
“那就让它们传播出去。”阿砾抬手,风起,树叶纷纷脱离枝头,随气流升空,化作光点,飞向四面八方。“让每一座城市、每一个村庄,都能看到自己丢失的故事。”
就在此时,通讯器突然响起一阵杂音,随后传来断续的声音:“……阿砾……听得到吗……我是……东荒残部……”
是净言庭旧址的守卫者。他们在大火后重建了一座地下避难所,收容所有被通缉的“共感者”与“异语者”。如今,他们正遭到清嗓部队围攻。
“他们说……你们唤醒了言语之灵,触怒了‘言律议会’……现在全球通缉你,罪名是‘扰乱语言秩序’……”
阿砾冷笑:“语言本就不该有秩序。它该是自由的,混乱的,充满歧义与误解的??那才是真实的人类之声。”
她转身,对车队残部下令:“准备出发。先去东荒,救下那些还在等回应的人。然后北上冰原,找到第三缄渊。”
有人问:“我们只剩不到二十人,武器损毁大半,怎么对抗整个语工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