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一开，门外喧嚣的热闹景象扑面而来。
这在赵小锤的意料之中，前世淄博等网红城市热闹景象还历历在目。
可惜这个村子只是华北平原上的一个普通村庄。这片燕赵大地上的村落，大多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
夜风穿过巷口，卷起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儿。我站在福来巷口，抬头望着那块歪斜的木牌，漆皮剥落，“福来巷”三个字像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深一道浅一道，透着股说不出的倔强。
八点整。
我没有迟疑，一步步走进去。青石板路湿滑，两边老屋低矮破败，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头。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昏黄的光从窗帘缝里漏出来，映在水洼上，像碎了的月亮。
走到第七户门前，门是那种老式的对开木门，铁环锈迹斑斑。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三下。
咚、咚、咚。
门内静了几秒，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眼睛贴在门缝后，警惕地打量我。
“我回来了。”我说。
门猛地拉开。
赵小锤就站在门口。
他比我记忆中更瘦，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像是多年没睡过一个好觉。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簇烧了二十年不灭的火。
“你真回来了。”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我没等错。”
我点点头，跨进门。
屋里陈设极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摞旧书和按摩器械。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照片??正是蓝布衫老头给我的那一张。只是这张更大，三人站得更近，笑容也更真切。
“陈默呢？”我问。
“快到了。”赵小锤递给我一杯热水，“坐下说。”
我没接，盯着墙上照片：“你说我能继承爷爷的秘方……到底是什么？”
赵小锤沉默片刻，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本线装册子，纸页发脆，边角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脊枢通络诀》。”他轻声道，“你爷爷郭守仁写的。真正的古法推拿术，能打通人体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交汇的‘脊枢穴’，治瘫痪、疗截瘫、救中风偏瘫，甚至能让植物人苏醒。”
我心头一震。
这哪是什么秘方，这是神技！
“可为什么没人知道？”我问。
“因为你爷爷被陷害了。”赵小锤咬牙，“当年他治好了一个副市长的半身不遂，刘德海想买下这技术，被你爷爷拒绝。后来刘德海勾结卫生局，举报你爷爷‘非法行医’，证据造假，把你爷爷送进监狱。他在狱中三年，写完这本书，临死前托人交给了我。”
我手指微微发抖。
原来……我爷爷不是罪犯。
他是被谋杀的英雄。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赵小锤示意我别动，自己走过去开门。
陈默站在外面，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手里拎着个医药箱，头发花白，背有点驼，但眼神依旧清亮。
看见我，他嘴唇颤了颤，忽然跪了下来。
“福来……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