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岂容你这般污蔑?”
左右两侧大臣尽皆呼喝。
太子眼中亦是闪过怒色。
但他并未发作,而是冷冽笑道:“阳平!本宫监国,乃父皇旨意!朝臣更迭,乃是常事!你一个公主,不安守本分,竟敢在殿前咆哮,质疑国本!若是寻常,本宫定不饶你,可念你乃本宫之妹,此事稍后再算!”
说罢,他看向老国主,沉道:“父皇,你可以下达诏令了!”
诏令?
阳平公主娇躯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升腾。
老国主艰难地抬起头,依旧发不出声。
旁边的一位老太监端着一份诏书走上前,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近百载,今岁已高,难理万机。皇太子德才兼备,堪承大统。兹恪遵祖制,效法先贤,禅位于皇太子。即日登基,改元更始。望众卿用心辅佐,共保我云天国祚绵长。钦此!”
诏书一宣读完毕,殿内那些新晋官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脸上终于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享受着众人的膜拜。
旁边的黎忌初看向脸色苍白的阳平公主,大声道:“诏书已下,新皇登基!阳平公主殿下,你还不速速跪下叩见新君,莫非……你们不想做我云天国的臣子了吗?”
阳平公主娇躯颤抖,看着龙椅上痛苦闭目面容几近扭曲的父亲,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父皇,你……你为何不说话?这诏书……是您下的吗?”她咬着牙大声询问。
老国主依旧张着嘴,发不出声。
“大胆!”黎忌初厉喝一声,试图压制阳平公主:“诏书乃陛下亲口所述,由秉笔太监记录,玉玺加盖,岂容你质疑?阳平,你还不快快跪下!”
“速速跪下,叩拜新君!”
“九公主,见到新君,兀自不拜,你这大不敬!”
群臣亦是呵斥。
压力如潮水般涌向阳平公主,她身边空无一人,那些原本属于公主府的侍卫都被镇压在外,孤立无援。
此刻的九公主,心间唯有绝望。
就在这时,牧渊动了。
他轻轻拍了拍阳平公主颤抖的肩膀,一步迈出,挡在她身前。
就那么随意一站,那股弥漫大殿的压力,瞬如冰雪消融般无影无踪!
大殿为之一静。
“这位就是斩焉将军吧?莫要执迷不悟,以免自毁前程。”
黎忌初淡淡声道。
牧渊并未理会黎忌初的威胁,而是目光如电,看向上面的老国主,道:“陛下口不能言,如何‘亲口所述’?这诏书,是矫诏!”
此话一出,大殿内并未出现惊哗之声。
反倒所有目光如刀子般射在牧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