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他进屋，端出一碗黑褐色药汤：“喝了吧，这些年我一直熬着，就怕你哪天回来，身子撑不住。”
牧渊一饮而尽，顿时五脏六腑如火烧，却是舒畅无比??那是母亲用百年药材为他调理经脉的秘方，早已融入岁月深情。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林婆坐下，缓缓道，“你想知道当年是谁下令屠村？是谁要灭尽剑修血脉？是谁布下九大帝器囚笼，封锁大道？”
牧渊点头。
“答案只有一个。”林婆闭目，“**天道院**。”
“天道院？”牧渊瞳孔微缩。
那是凌驾于四大圣族之上的神秘组织，号称“代天执法”，掌握大陆最高律法与审判权。千百年来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只知每逢变革前夕，必有“天罚降世”，诛杀逆命之人。
“你们牧家，本是初代剑仙血脉后裔。”林婆低语，“而剑仙……正是第一个挑战天道院权威的存在。他们惧怕‘剑心种’觉醒，更怕凡人觉醒自我意志，所以设下九帝封印，分化圣族，制造阶级，让所有人相信：唯有血统高贵者方可通神。”
她睁开眼，目光如炬：“可你师父发现了真相，于是他毁掉宗门典籍，把你送出山门，自己留下断后。而我，只是他安排的最后一道保险。”
牧渊沉默良久，终于起身：“那现在，我去拆了它。”
林婆却拦住他：“等等。天道院不在人间，而在‘虚天界’??那是悬浮于九霄之外的秘境，唯有集齐九帝之力方可开启通道。而且……他们已经察觉你了。”
果然，话音刚落，天空骤然变色。
乌云裂开，一道金纹玉册自高空坠落，悬于山谷上空。其上浮现八个大字：
**“逆命者牧渊，即刻伏诛！”**
随即，一道冷漠声音响彻天地：
“尔以凡躯妄图篡改天序，罪无可赦。现降‘九劫雷池’，洗其神魂，永镇轮回！”
轰隆??！
九重紫雷自天而降，化作牢笼将整片山谷笼罩。每一击都蕴含大帝级威压，足以湮灭真武巅峰强者。
但牧渊只是抬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说你是天道？”他低声说道，“可你连人心都看不懂。”
他缓缓举起弑神剑，七件帝器应召而来，在空中重组为北斗阵型。剑龙真身全面激活，银白双瞳映照出虚天界的入口坐标。
“既然你藏在天上……”他一步踏出，身形冲天而起，“那我就打到天上！”
剑光撕裂云层，直贯九霄！
***
虚天界，天道院主殿。
十二位身穿金袍的老者端坐高位，面容隐藏在光影之后。中央玉台之上，悬浮着一面巨大铜镜??**天机鉴**，可监察天下一切动静。
“他上来了。”一人低语。
“不必慌。”首席开口，“纵使他集齐九帝，也无法真正攻破虚天结界。这里，是规则本身。”
然而下一瞬，天机鉴猛然炸裂！
镜中最后画面，是牧渊一剑斩向虚空，口中吐出两字：
**“规则？”**
“我即是规则。”
轰??！！！
整个虚天界剧烈震荡，仿佛宇宙根基动摇。那些高坐云端的天道执掌者第一次露出恐惧之色。
因为他们看到，牧渊并非一人登临。
在他身后，无数光影浮现??
有归墟镇少年挥剑呐喊；
有葬剑谷学子焚稿明志；
有玄冥霜与沧溟雪并肩而立，共同推开帝器封印；
有中州百姓拆除贵族牌坊，高举竹简宣读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