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身影愣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里并无伤口,却有一朵虚幻的花缓缓绽放,花瓣一片片脱落,化作星光。
“这是……什么?”他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悔意。”徐临渊轻声道,“和爱。”
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只剩一句呢喃:
>“原来……这才是完整的‘我’。”
仪式结束时,天已微明。
七人安然归来,唯有徐临渊嘴角带血,左臂失去知觉??那是承载双重意识反噬的代价。但他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
从此,世间再无彼岸干涉。命锁塔彻底崩塌,灰蝶化作风中的祝福,飞向每一寸曾被遗忘的土地。
三年后,明心阁扩建为“真言学府”,不限天赋,不论出身,唯问一句:“你是否愿意为自己负责?”
徐临渊不再被称为“第一剑仙”,人们只唤他一声??
**先生。**
某个春日午后,他坐在老位置磨剑。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递上一张画:歪歪扭扭的两个人影,站在井边,头顶写着“我和先生”。
“这是我。”她指着矮的那个,“这是你。我们在烧纸条吗?”
徐临渊接过画,认真看了看,点点头:“是啊,我们在烧掉那些不敢说的话。”
“那以后我能来这里吗?我也想学会说真话。”
“当然可以。”他摸摸她的头,“只要你记得??
**真话不怕难听,怕的是从来不说。**”
女孩蹦跳着离开,风吹起她的发带,像一只小小的灰蝶。
徐临渊抬头,看云卷云舒。
他知道,牧渊若在,定会说:“你终究成了比我更像人的人。”
而他只想对着那片星空低语:
“爹,娘,老师……
我没能逃开命运。
但我用自己的方式,走完了这条路。”
清源刃静静横膝,剑身映出蓝天白云,也映出他眼角细纹。
那纹路里,藏着千万次选择,千万次挣扎,千万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挥剑。
风穿林梢,铜铃轻响。
这一次,没有人吟唱童谣,也没有古老剑诀。
只有一阵稚嫩的笑声,随风飘远,落在新开的桃枝上,惊起一片粉红。
真正的第一剑仙,从不需要无敌。
他只需在每一次心动时,依然敢说??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