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哈默那突如其来的攻击，赵真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就在哈默那蕴含恐怖力量的手爪距离赵真咽喉不过三寸之遥的刹那。
嗡！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炫目的。。。
赵方旭走出房间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风拂过庭院，卷起几片枯叶，在石板路上打着旋儿。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却仍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方才那番话虽说得斩钉截铁，可真要面对纳森卫的使者，他又如何能不心生犹豫？
“方旭。”身后传来于阳低沉的声音，“你真打算按师傅说的办？”
赵方旭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师傅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于阳快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声音压得极低，“一旦我们拒绝提供物资，就等于撕毁了百年来的默契。纳森岛不会善罢甘休，贝西摩斯和翡翠学会更会借题发挥??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赵方旭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所以我们就该任人宰割？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国境内耀武扬威，还捧着盘子去求他们收下‘施舍’？于秘书，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饿着肚子的百姓？有没有想过刚打完仗、百废待兴的国家？”
于阳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我只是怕……这一招走得太过凶险。若对方联合发难，咱们未必扛得住。”
“那就让他们来。”赵方旭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扫过远处宫墙，“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踩着我们的脊梁骨往上爬！师傅说得对，与其卑躬屈膝地活着，不如挺直腰杆站着死！”
两人一路无言，穿过层层守卫森严的廊道，最终抵达外宾接待厅。厅内早已摆好茶点，几名身着深绿长袍的纳森卫正端坐其中，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为首的是一名高瘦男子，额前垂下一缕金绿色长发，颈间挂着一枚由树叶状金属打造的徽章??那是纳森王直属亲卫才有的标志。
“贵使久候了。”赵方旭拱手行礼，语气平稳却不带半分热络。
那名首领缓缓抬头，眸光幽深似林渊：“赵先生，你们迟到了。”
“国事繁忙，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赵方旭落座，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不知诸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例行索供。”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轴，轻轻摊开，“依照三百年前签订的《海上协约》，每年春分之时，贵国需向纳森岛提供粮食五百吨、布匹三千匹、药材若干，另加铜铁各百吨，以维持岛上居民基本生存所需。”
赵方旭扫了一眼清单，眉头微皱。这数量比往年足足翻了一倍不止！
“贵使，”他缓缓开口，“这份清单……似乎与往年有所不同。”
“不同？”那人冷笑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岛上人口激增，异人逃亡者络绎不绝，资源紧张已是常态。况且，你们中国眼下政局初定，正是彰显大国风范之时，岂能吝啬些许物资？”
“风范？”赵方旭忽然笑了，“贵使说得轻巧。可你是否知晓，去年华北旱灾，今年江南洪涝，全国上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连军队都在节粮备战，百姓一日两餐尚且勉强。在这种时候，你们不但不减反增，还要我们拿出双倍物资??这是请求，还是勒索？”
大厅气氛骤然凝固。
那名首领眯起眼睛：“赵先生，莫非是要违背协约？”
“协约？”赵方旭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哪一条写着，必须无条件满足你们的要求？哪一条允许你们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纳森岛是‘无法之地’，但不代表我们可以任由你们践踏尊严！”
“尊严？”对方嗤笑，“你们连自己的命脉都掌控不了，谈何尊严？别忘了，若非我们默许，贝西摩斯早就在东海登陆了。你们现在的和平，是我们给的！”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冻结。
赵方旭瞳孔骤缩，拳头悄然攥紧。他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怎样的威胁??纳森岛与西方两大势力暗通款曲，早已形成某种利益同盟。他们不是单纯来要物资的，而是想借此机会彻底压垮哪都通在中国异人界的主导地位！
“原来如此。”他缓缓坐下，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物资，而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