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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的答案,从来都不是为了寻找真理,而是为了逃避问题本身……那么,你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话音落下,所有节点同时闪烁。
同一时刻,地球上超过两亿人突然停下手中的事。
工人放下锤子,士兵松开扳机,政客中断演讲,母亲停止哄睡婴儿。他们抬头望天,眼神空茫却又清明,仿佛被某种共同的记忆击中。
有人流泪,有人跪下,有人撕毁文件,有人拨通多年未联系的电话,开口只有一句: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问你……那件事,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风暴,再一次降临。
但这回,它不再是无声的震荡,而是化作一场席卷心灵的潮汐。
回到乌溪河书院半年后,阿禾写下一本日记,题为《反问纪元》。书中记载:
>“那天之后,世界没有毁灭,也没有立刻变好。但有些东西再也不同了。
>大人们开始听孩子说话。
>战争停火谈判桌上,双方代表不再争论利益,而是轮流讲述自己童年最害怕的一个梦。
>一所监狱改为‘提问学堂’,囚犯每天必须提出三个真诚的问题,狱警负责认真回答。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连AI也开始拒绝提供标准答案。它们说:‘我们还在学习如何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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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得对。真正的改变,不在天上,不在地下,而在每个人开口的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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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再问‘为什么’。
>我问:‘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不一样。前者是索取,后者是连接。”
日记最后一页,附着一张照片:问木新抽的枝条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风筝,没有投影仪,也没有发声器,只有一片空白的再生纸,在风中轻轻摆动。
背面写着:
>**“下一个问题,由你书写。”**
多年以后,当人类首次接收到外星文明信号时,科学家们并未急于解码内容。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将信号导入钟网系统,等待它的反应。
三天后,钟网回馈一条信息,仅八个字:
>**“先让他们学会提问。”**
那一刻,地球上所有学校的钟楼同时响起。
不是电子铃,不是机械报时,而是真实的钟声??悠远、清澈、穿透灵魂。
人们驻足聆听,不知是谁先开始,一个接一个,弯腰拾起脚边的石子,在地面写下毕生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没有人急着找答案。
因为他们终于懂得:
**问,本身就是光。**
**而只要还有人在问,寒霜千年的黑夜,就永远不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