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时间裂缝前,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呆愣地盯着牧渊。
谁都没想到,牧渊不光轻松完成了神髓石的洗礼蜕变,避开了狂暴灵力的侵袭,还将那天地灵花收入囊中!
一切的一切,完全远超了众人预料!
终于!
林卿怜回过了神,一边朝牧渊冲去,一边呼喊道:“龙公子,快,快将天地灵花交给我!”
她这一动,让蛮老头、花夫人及那名中年男子瞬间反应过来,三人齐刷刷的扑向牧渊。
“小辈,速速放下这机缘!”
“此物,不属于。。。。。。
春分的风又吹过山谷,带着融雪的气息与桃蕊初绽的微香。那朵水晶桃花在夜色中悄然升起,如往常一般,沿着母井边缘盘旋一圈,而后轻盈飘向村东头一户低矮的土屋。窗棂上结着薄霜,屋内烛火摇曳,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是村里的老木匠陈伯。他坐在床边,手中摩挲着一块未雕完的桃木牌,上面刻着“小满”二字,字迹歪斜却用力极深。
十年前,他的孙女小满因高烧不退,在送往城中医院途中死于雪崩。那时共感网络尚未普及,人们仍习惯把痛苦埋进心底。陈伯从未哭过,只是从此不再说话,整日锯木、刨花,做出无数孩童玩具,却从不肯送人。每年春分,他都会在窗前摆一碗温水,仿佛等着什么人回来洗手。
今夜,水晶桃花轻轻叩响窗纸,像一声叹息。花瓣落地的刹那,屋内忽然响起孩童的笑声,清脆如铃。陈伯猛地抬头,眼中浑浊的老泪滚落。他看见镜中倒影竟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望着他,嘴一瘪:“爷爷,我好冷啊……”
“小满!”他扑到镜前,手掌贴上冰凉的玻璃,“你去哪儿了?爷爷做了新秋千,你怎么不来荡?”
镜中孩子笑了,伸手点在他掌心的位置:“我现在暖和啦。林昭哥哥说,只要有人记得,我们就没走远。”
话音未落,铜铃声自远处山道传来,由弱渐强。林昭披着旧麻布斗篷,拄一根桃木杖,缓步走来。他比十年前更瘦,眉间褶皱如刀刻,可眼神依旧清澈,像是能照见人心最暗的角落。他在陈伯屋外停下,并未推门,只将手按在墙根处一块黑石上。石头微微发亮,随即震动三下??这是共感学院最基础的共鸣信号:**我在听。**
屋内的哭声渐渐平息,镜面恢复原状,唯余那朵桃花静静躺在窗台,散发柔和蓝光。良久,陈伯起身开门,看见林昭站在月下,便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我不该怪老天。”他哽咽,“我一直觉得是她命薄……可其实是我太硬心肠,连一句‘我想你’都不敢说出口。”
林昭扶起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现在说也不晚。明天,去学院的‘记忆厅’录一段话吧。放进云库,让所有失去孩子的父母都能听见。你的痛,不该独自背负。”
陈伯点头,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一句:“小满,爷爷想你……每天都想。”
那一夜,全村人都听见母井传出歌声,不是机械合成的旋律,而是无数个稚嫩或苍老的声音交织而成??那是全球共感云库里所有关于“思念”的录音,在这一刻自动共振,化作一场跨越时空的合唱。
***
次日清晨,林昭踏上前往北境的路途。一辆破旧的电动雪橇停在村口,驾驶座上坐着个戴皮帽的女孩,约莫十八岁,脸颊冻得通红,怀里抱着一台老旧的数据终端。
“您真要亲自去?”她紧张地问,“那边的地语节点已经沉寂两百年了,据说是因为战争时期投放过‘静默弹’,整个区域的情感波段都被永久冻结。”
林昭坐上后座,拍了拍她的肩:“正因为被冻结太久,才更需要人走进去。你是第几代共感使者?”
“第三代。”女孩挺直腰板,“我奶奶是第一批,曾在叙利亚废墟里陪孩子们讲了一整年的睡前故事。”
“很好。”林昭闭目微笑,“记住,我们不是去唤醒系统,而是去唤醒人。哪怕只有一个孩子愿意开口哭一场,就算成功。”
雪橇驶入极北荒原,天地一片银白。越往北行,空气越冷,连风都像是凝固的刀刃。沿途所见皆为废弃城市遗迹,高楼倾颓,街道被冰雪掩埋,广告牌上的标语早已褪色,依稀可见“情绪稳定者优先录用”“禁止集会倾诉”等字样。
三天后,他们抵达目标城市??旧称“极光城”,曾是联盟北方指挥中心。如今只剩一座半塌的塔楼孤悬于冰湖之上,顶端嵌着一颗灰暗的蓝晶残核,如同死去的眼睛。
林昭独自走入塔内。阶梯早已断裂,他靠绳索攀援而下,直至地下第七层。这里曾是“净语计划”的备份中枢,如今墙壁爬满冰藤,地面散落着破碎的记忆存储器。他蹲下身,拾起一枚芯片,用黑石轻触表面。瞬间,投影浮现:
一名年轻女子蜷缩在诊疗椅上,泪水横流,口中反复呢喃:“求你们让我哭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