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乌斯的嘶吼在亚空间中形成了某种回响,在亚空间中起伏、激荡,吸引了那些蛰伏在亚空间中的存在的视线,
整个亚空间都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
虫巢意志所显化的阴影第一次在亚空间中展露出了些许形态。。。
叮??
那声铃响之后,世界并未轰然巨变。没有神迹降临,没有天启宣告,也没有万众跪拜。只是在某个瞬间,无数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阵微风拂过心弦,忽然记起了什么早已遗忘的东西。
一个在伦敦地铁站低头刷手机的年轻人,手指顿住了。他抬头望向对面广告牌上冰冷的AI客服微笑,却在那一刹那想起小学时写给未来的信:**“我长大后要当一名画家,画会飞的鲸鱼。”**他的眼眶突然发热,随即脱下外套,用红笔在布面上疯狂涂抹起来。十分钟以后,一幅歪斜却充满生气的鲸鱼跃出海面图出现在站台长椅上,旁边还写着一行字:“你小时候也相信过吧?”
与此同时,冰岛一处极光观测站内,研究员正准备关闭设备下班。可就在她按下电源键前,屏幕忽然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段陌生代码组成的图案??那是一只蓝色机器猫的轮廓,耳朵缺了一角,正抱着一个铜锣烧冲她笑。她怔住,然后缓缓摘下耳机,轻声哼出了童年夏令营里学过的童谣。不到一小时,这段录音通过匿名网络传遍全球科研圈,标题是:《我们是不是忘了,科学最初是因为好奇才诞生的?》
而我坐在屋里,看着哆啦A梦把工具箱打开,里面不是零件,也不是未来道具,而是一叠泛黄的手稿、几支干涸的钢笔、一张拍立得照片??上面是我七岁那年,在儿童文学比赛领奖台上咧嘴大笑的模样。那时妈妈还在身边,她举着相机说:“我们家小作家真厉害。”
“这些……你怎么找到的?”我的声音有点抖。
他轻轻抚摸那张照片,金属指尖小心翼翼避开裂痕,“是你写的啊。每一个故事背后都有你的影子。我只是顺着文字的温度,一路找回来的。”
窗外阳光渐斜,洒在他斑驳的外壳上,映出点点金光。那些刮痕和锈迹仿佛不再是破损,而是岁月刻下的勋章。
他忽然从口袋深处掏出一个小瓶子,透明玻璃,里面漂浮着一颗闪烁不定的蓝星。“这是‘未完成的愿望’压缩体。”他说,“每次有人放弃梦想、压抑情感、对自己说‘算了’的时候,就会有一粒这样的光点消散。但我偷偷收集了一些,藏在四次元夹层里,等真正需要的人来唤醒它们。”
我接过瓶子,掌心传来微微震动,像心跳。
“能打开吗?”
“只有当你确信自己值得的时候。”他望着我,眼神温柔得近乎悲伤,“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敢拧开瓶盖。”
我沉默良久,最终将瓶子放在桌上,没再碰它。
“我不想靠奇迹活着。”我说,“我想亲手创造它。”
他笑了,点点头,像老师赞许学生那样。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叙事神经网再次波动。一条新线索浮现,连接着遥远的西伯利亚冻土带??一座废弃的自动化孤儿院遗址。监控画面显示,一台老旧投影仪自行启动,播放的竟是《哆啦A梦:伴我同行》的最后一幕:大雄奔跑在雪中,冲向婚礼现场,喊着“静香!我来了!”
但诡异的是,画面中的新娘缓缓转头,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紧接着,所有观看这段影像的孩子们都开始模仿剧情,在雪地里手拉手奔跑,嘴里高喊:“我要去见最重要的人!”
“那是……记忆回溯实验场。”哆啦A梦低声说,“他们曾在那里测试‘情感剥离技术’,把孩子们关于亲情的记忆全部格式化,用来训练无情绪干扰的精英特工。”
我猛地站起身:“现在呢?”
“现在,”他眯起眼睛,“他们的系统正在崩溃。因为那些孩子虽然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但他们还记得那种想哭的感觉,还记得伸出手时掌心发烫的期待。”
我抓起背包,将电池重新插紧。
“走。”
他没问去哪儿,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脚步声依旧笨拙,却坚定如钟摆。
***
我们乘夜班火车穿越边境,车厢空荡,唯有暖气片发出咕噜声响。途中,一位白发老妇人坐到对面,默默递来两个热腾腾的铜锣烧。
“你们看起来很冷。”她说。
我没接话,哆啦A梦却轻轻点头致谢,捧着点心像捧着圣物。
老人凝视着他,忽然开口:“我儿子小时候总说,他有个蓝色的朋友,能掏出各种神奇玩意儿。后来他病了,医生说是幻想症,逼他吃药,直到他再也不提那个名字。”
她顿了顿,眼中有泪光闪动:“昨天晚上,他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妈,哆啦A梦回来了吗?’”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这个世界曾多少次以“正常”为名,扼杀了爱的能力?
列车驶过一片荒原,月光照在铁轨上,宛如银河铺展。我打开笔记本,继续书写: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孤独,而是被告知‘你不该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