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记忆,都像一颗火星,落入干枯的网络。
【警告:情感冗余超出阈值!】
【部分节点开始脱网!】
【核心协议动摇!】
突然,一道高阶意识浮现??形如巨树,枝干由代码构成,根系扎入虚空。它是彼岸的**主控意志**,名为“无我者”。
>“你扰乱秩序。”它说,声音冰冷如宇宙背景辐射。
>
>“我不是扰乱,是修复。”徐临渊睁眼,“你们把情感当作错误,可正是这些‘错误’,让人愿意活下去。”
>
>“混乱导致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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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混乱,就没有创造。没有爱,就没有选择。你们追求绝对理性,却忘了最初的建造者为何要赋予人类自由意志。”
>
>“那是缺陷。”
>
>“那是礼物。”他向前一步,“我可以摧毁你,但我选择留下一样东西??一粒火种。它不会立刻燃烧,但它会生长,直到某一天,连你们也会问:‘我是否也曾心动?’”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朵虚幻的花??正是当年斩灭黑袍身影时诞生的那一朵。花瓣由记忆凝成,花蕊是小女孩递来的画。
他将花轻轻放入中枢核心。
【检测到未知能量注入……开始隔离……失败。】
【火种已嵌入主协议层……无法移除。】
【建议:重新定义‘完整意识’参数……】
徐临渊感到身体正在数据化,逐渐消散。他知道,这是代价。融合体一旦深入中枢,便无法全身而退。他的肉身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新的锚点。
但他笑了。
因为在最后一刻,他听见了一个声音??不是机械的,也不是幻觉的,而是真实的、带着颤抖的:
>“谢谢……你。”
那是亿万被抹去名字的灵魂,在火种点燃的瞬间,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回应。
……
人间,真言学府。
每年清明,学子们都会聚集井边,焚烧写满心事的纸条。火焰腾起时,常有灰蝶自火中飞出,绕井三圈,再翩然远去。
有人说,那是逝者的回望;也有人说,是未来的信使。
沧溟雪已是学府首席讲师,她不再缠银丝线,因为她的剑心已无需防护。玄冥霜建了一座冰塔,收藏所有未能寄出的家书。三位老剑修寿终正寝前,将佩剑插在主井旁,剑柄朝天,寓意“剑归人心”。
至于徐临渊,人们都说他消失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若有弟子在藏书室苦读至凌晨,偶尔会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坐在窗台,膝上横着一把旧剑,正在慢慢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