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当初江言是第一个为龟龟兽们清理藤壶的好人。
龟龟兽们睁着小眼睛，瞳孔里倒映着高大雄兽怀里的那个小雌兽，差点热泪盈眶。
终于又见到言了。
*****
江言踩着脚下柔软的细沙，沿峡谷漫步。
一向慢腾腾的龟龟兽们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热情，以致于不便走太快，怕踩到它们了。
龟龟兽们心想：托言当时的好心举动，这些年来云池的兽人们，若看见它们身上生长着藤壶，也会帮忙清理。
如果问兽人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们都回答“因为言当时就这样做的嘛。”
江言的名声，至此便逐年累积下来。
小宝第一次见龟龟兽，很是好奇，甚至被难得热情地大海龟邀请到龟壳上玩。
他不敢乱动，秉着礼貌问：“雌父，可以吗？”
江言笑着抱起幼兽，放到龟龟兽的大壳上，再揉揉那头小卷毛。
“玩吧。”
小宝抿唇，神情矜持，忍住欢呼的冲动，尾巴一摆一摆的趴在龟背上，十分悠闲自在。
大龟龟兽拖着蛇族幼崽沿着峡谷散步，江言注视着，风拂起他微卷乌黑密发，仰眸可望透蓝如洗的广袤晴空，心绪大好。
他勾了勾唇角：“撒特德，低头。”
半兽形的撒特德可比人形时庞大数倍，长长粗粗的漆黑尾巴泛着银光盘在细沙之中，几乎俯下身躯，沉峻的面孔凑到江言眼前。
“言？”
话刚出口，薄唇一暖，脖子被江言用胳膊环起来。
海浪鼓动的声音和心跳的频率渐渐一致，江言感受那凉凉的长舌探入口腔，还要往更深的地方舔舐。
他的喉咙深处被舔吮得止不住溢出声音，脸红耳热。
小宝回头，看见兽父几乎要把雌父揉进怀里抵着唇，默默抬起小胳膊，用手背遮住眼睛。
好害羞嗷。
*****
从峡谷慢慢来到海岸，将近一个时辰。
眼前是湛蓝清透的海水，远远望不到尽头，仿佛与天相接相连。
除了江言，还有一群行脚兽。
灰扑扑的行脚兽们拎着超大储物的背筐，踩在湿软的沙子缓慢步行，认真沿岸边拾捡冲上来的东西。
听到动静，他们侧目，头仰得高高的，惊道：“言？！”
“竟然是言，言过来了——”
奇妙的吟声似乎从深海传来，不久，骤浪拍上礁石，持续不断传出风浪响动，海水浮出一片片细碎炫目的光彩。